几秒之前,许绒绒万分沮丧,她感觉到身边好像坐下了人,却没有半分探究的欲望。 直到耳畔忽然传来一道声音:“绒绒。” 刹那间,许绒绒飞快抬头,睁大的眼睛里闪烁着不可思议的光芒:“白皎!” 她惊喜万分,快乐地抱住眼前人,简直像只开心的小鸟。 白皎回抱她,说:“我跟你一起坐。” 许绒绒开始很惊喜,后来慢慢察觉到不对,一道如有实质的视线落在自己后背,她惊讶地回头,对上男生幽深的目光。 心头登时一跳,惶恐又不安。 咋回事? 转校生为什么用这种眼神看自己? 谁知她很快就发现,对方不过是顺带,黑色眼眸一直盯着的人,是自己的同桌——白皎。 她紧张地捏了捏指尖,联想起刚才发生的一切,更加疑惑,才过了一个暑假,怎么好像过了一年,酷酷的转校生为什么会突然挤走自己,要跟同桌坐一起,而且他看白皎的目光,怎么那么不清白呢? 她看看白皎,再看看自己,突然醒悟过来,觉得自己整个一五百瓦大灯泡,疯狂发光发亮。 许绒绒慎重地吞了口口水,问白皎:“你跟陈纪妄,是啥关系啊?” 白皎动作一滞,低下头没看她,声音略微发沉地回应:“什么什么关系?我们没关系。” 许绒绒心直口快道:“我不信!” “你难道没发现,他在看你呢,刚才我就纳闷到底啥情况,陈纪妄怎么突然抢了我的位置,搞了半天,原来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她刻意拉长了调子,黏黏糊糊地调侃道。 白皎声音严肃:“许绒绒,你胡说什么。” 许绒绒当即脸色一变,呜呜地装哭抹眼睛:“那你回头看看他,这么盯着,也不是个事儿啊。” “白皎,我害怕。” 白皎咬了下唇,心烦意乱,她从未有过这样的时候,隐约中竟有种失控感。 她能感觉陈纪妄的目光,不想去看,就当她是胆怯。 对她来说,陈纪妄的一切更像是一场梦,她们是格格不入的两路人,她肩负着妈妈的期盼,她是最普通不过的女生,而他呢—— 于她来说,是最光怪陆离的奇幻世界。 陈纪妄没说过自己的家世,可她知道他非富即贵,毕竟,他年少就能住在那样豪奢的地段,全身透着与生俱来的自信和勇敢,他敢和那些人硬刚,而她只能软弱地保全自己。 她们注定是两路人,注定要踏上两条不同的路。 白皎低垂眼帘,长长的微翘的眼睫像是两把小扇子,敛去眼底各种反复情潮。 就连最心大的许绒绒都能察觉到她的失落,不敢再装下去,忙凑过来:“白皎,你怎么了,我不逗你了,你别哭了好不好?” 她慌得恨不得打自己,又自责又后悔,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不知道怎么 办才好。 白皎愣怔一瞬:“我哭了吗?” 许绒绒睁大眼睛, 不说话了。 这怎么不算哭呢? 面前的女生眼圈一片湿红, 茶色眼瞳蕴含着一层朦胧水色,灿烂的日光照耀下,潋滟生辉,她的眼眸澄澈如清透见底的湖泊,风乍起,吹皱一池春水。 她柔嫩的红唇绷成一条直线,略显冷硬的否认:“我没哭。” 许绒绒像哄小孩子似的:“好好好,没有,我们家白皎没有哭。” 她终于想到一个主意,硬着头皮拙劣地转移话题:“白皎,我之前不是去西湖旅游了吗?” 她边说边往外掏:“你看,我给了带了那边的文创小礼物,超级漂亮的!你看看喜欢不喜欢!” * “白皎。” 这天下课,许绒绒忽然兴冲冲地跑过来,手里不知拿的什么东西。 白皎还没问,她已经主动拿过来,激动地说:“啊啊啊,你应该不知道,那个陈纪妄,他刚忽然拉住我!” 陡然听见他的名字,白皎心头一颤,瞥见她泛红的脸颊,声音不知何时又涩又哑:“嗯。” 她的反应太平淡,许绒绒撅了噘嘴,挤眉弄眼地说:“你就没有其它反应?” 白皎翻过卷子,一心一用写下正确答案:“我该有什么反应?” 许绒绒:“……” 自从那天之后,陈纪妄就经常出现在白皎旁边,作为整个学校里,白皎最最要好的朋友,她看得最清楚! 她们之间要是没有什么事儿,她就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