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是娄半城的意思,张元林忍不住在心里腹诽着自己就更要多想了,因为越是上面的人心思就越难猜!
但张元林也明白杨厂长为何要让自己别想太多,谁让自己的身份就是一机修工呢,在这个阶段的人哪有去揣摩资本家的能力?
偏偏张元林就有,只是他演的好,根本没人察觉到有问题,杨厂长也是如此,所以他一直把张元林当成傻子看,认为他没好命,天生当工人干活的料。
也正因为如此,知道些许内幕的杨厂长看向张元林的神情格外的复杂,他欣赏甚至可以说是羡慕张元林的才能,却又感慨这小子纯纯一个不争气的铁憨憨,大好的前程不要只想当个打工仔,这样的事儿属实叫人看不懂。
可杨厂长不知道的是,当他摆出复杂的神情时,也就暴露了一些信息,让张元林心里有了数。
原本还试图揣测娄半城这么做的目的,现在不用多想了,不出意外就是他又想彻底的把自己变成他的人。
张元林擅长察言观色,所以从杨厂长的复杂神情中察觉到了蛛丝马迹,因为这样的表情之前没少看过,基本上都发生在张元林婉拒上头领导好意的时候。
“好吧,突然间送了一件新厂服来果然是有目的的,那咱还是那句话,现在时候未到,往上爬风险太大,婉拒就完了!”
这么想着,张元林挠头说道:
“杨厂长,娄老板干啥给我拿新厂服啊,这不马上要过年关放假了么,用不上吧?”
直接拒绝肯定不行,于是张元林打算绕个弯,根据能看到的表象来做回应。
谁知杨厂长根本不和张元林废话,直接上前帮着套在了张元林的身上。
完事后还后退了两步,上下仔细打量了一下,一边皱眉,一边张望,接着又走上前帮忙整理着装。
张元林被这番操作给弄的有些发懵,心想这娄半城也开始不按套路出牌了?
碍于对方厂长的身份,张元林只得老老实实受着,没一会儿的功夫张元林穿着新厂服,板板正正的站在了办公室中央。
在两边是杨厂长和秘书绕着转圈圈,两人都是满脸的认真,仿佛是在面临什么不容有失的大事。
没办法拒绝,张元林也没有继续纠结下去,反正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没风险的事情就接受,否则想办法都得绕过去。
“行了,就这样,这绝对能代表咱们厂的工人形象了!”
也不知道绕了多少圈,看了多久,杨厂长终于停了下来,然后心满意足的点着头。
一旁从不嘴碎的秘书也忍不住夸奖了两句,实实在在的被张元林英姿勃发的气质所折服。
“杨厂长,冒昧的问一句啊,咱们搞这一出是为啥?”
看着满脸疑惑的张元林,杨厂长的神情又变得复杂起来,然后两手一背,感慨道:
“张元林啊张元林,我还寻思着你没好命呢,谁知道你小子福气好的很,你不懂珍惜的东西还有人上赶着送给你!”
说完,杨厂长大手一挥,让张元林跟他走。
张元林听的是一阵无语,又扯些有的没的,就不能正面好好的回答我问题么?
罢了,在办公室里忙活这么久,就跟着去瞧瞧吧!
……
没走多远的路,张元林跟着杨厂长来到了轧钢厂最大的会议厅,这里可以同时容纳五百人开会。
直到这个时候,张元林终于猜了个大概出来。
“好家伙,娄半城你是真舍得,这次玩这么大?”
以前娄半城给张元林好处都是私下谈,什么奖励,升职,加薪等等,从来没有摆在明面上,招摇过市的去宣传。
所以那会儿张元林怎么拒绝都好办,反正现场的人不多,就算不答应也不怎么会影响娄半城的脸面。
可现在不一样了,在轧钢厂最大,最高级的会议厅里上演历史,且不说娄半城会怎么操作吧,反正张元林想拒绝是比较头疼的。
这个会议厅张元林知道,但是从来没进过,因为这是轧钢厂高层以及外面领导集体开会的地方,级别不够的人根本没机会来。
在这种情况下,娄半城让张元林穿着新厂服到这里来,他想干什么已经显而易见了。
说实话,张元林想熘的,可是他没办法,也没理由跑路,哪怕是尿遁也无济于事,这么大的会议厅边上就是一座公厕,根本跑不掉。
没办法,张元林只得跟着杨厂长进入会议厅,然后来到了演讲台的侧面。
这会儿娄半城就站在演讲台上,正不紧不慢的做着演讲,在台下是一群平均年龄在四十五岁以上的人,一个个认真严肃的听着,仔细看去能看到好几个熟悉面孔。
“来这里的人有单位领导也有地方领导,娄老板产业多,人脉广,随便一句话就能招来一大群有头有脸的人物,张元林,所以我说你小子命好,就算你不识抬举,不分好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