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张元林被发现,靠过来的人越来越多,不知不觉间就把他包围了。 这个时候,六名工程师已经被彻底挤到了边边角,看着就跟不搭边的路人一样茫然无措。 都是内行的人,来的也全是兄弟单位的领导,工程师们见到了不少熟悉的面孔。 只是他们认识对方领导,这些领导们却不一定认识他们。 也正因为如此,工程师们才会觉得尴尬无比。 刚才还对张元林嗤之以鼻,看不起这个机修工,结果人家这会儿被各种领导包围,甚至自家的厂长也陪着,直接就成了现场最有面儿的人。 最关键的是,这些领导来头都不小,由于拆解行动级别较高,现场能看到不少的厂长和副厂长,像部长什么的都是垫底的身份。 因为来的人级别太低不管用,先不说能不能命令这些工程师们,再说他们也没资格去签署文件,根本办不成事儿。 工程师们眼看着张元林享受到了他们都不曾享受过的待遇,一个个都心里羡慕的不行。 人才抢夺是常有的事情,尤其是到了他们这个高度,要么发生在自己身上,要么发生在同事身上,反正屡见不鲜。 因为能当上工程师的人必须是在某方面有一定造诣,或者各方面都能拿捏的人,综合技术上绝对高人一等。 他们平日里也不干生产的活儿,专门负责各项工艺的改进和提升,也包括对机器设备的改造升级,要么就是研究高精密高难度的生产制造,反正不管哪一个都不是一般的工人能干的事儿。 任何时候都是物以稀为贵,人才更是如此,实力突出的人到哪里都能发光发亮,也会被人争相抢夺,那随之而来的就是各种各样的承诺以及诱人的条件。 价格越高,说明这个人的本事越强,像张元林这种被十几个厂长副厂长包围的人,他的价值有多高,怕是普通工人这辈子都触及不到的层次。 在现场,厂长副厂长们一个个笑脸盈盈的和张元林说着什么,然后杨厂长紧紧的跟在身边,做出很明显的保护姿态,生怕一个不留神,张元林就会被人挖走。 至于部长什么的,他们压根就没机会挤进来,而且他们也没权利承诺什么,就算见到了张元林也开不出合适的条件。 工程师们看到这一幕,一个个都酸的不行。 “不是,张元林不就是咱们厂一个比较有名机修工吗?” “是他,刚才见面我没想起来,现在听他们议论着说张元林修理的本事无人能及,我才想起来的。” “那真是奇了怪了,就是一个机修工而已,他再能修也改变不了他是机修工的事实啊!” “我和你的想法一样,可问题是他一个机修工偏偏就能享受这样的待遇,你们说气人不气人?” “气人啊,当然气人了,机修工机修工,一个破修机器的凭什么这么受欢迎?” “哼,我看这帮领导都是脑子烧坏了,开出那么高的条件争抢一个机修工,要不然,就是这一代的年轻人也就那么回事儿吧,没啥更亮眼的人了!” 工程师们因为不负责生产任务,所以平时待的时间最久的是研发车间,很少到基层去,又没有被外派过,自然不清楚张元林为什么会这么出名。 他们能打听到基层有这么一个机修工,修理的本事很强,但是在他们的认知里,你水平再高还是一个机修工,就修理的本事强,和我们工程师没法比。 正所谓术业有专攻,机修工就干好修理的活儿,干啥非要跑这里来凑热闹? 可他们不知道的是,张元林的本事远不止修理机器那么简单,尤其是在外派的时候,屡次表现优秀。 因为不同单位的生产目标不同,所拥有的机器设备也不一样,像轧钢厂都是大件,高精度的设备不算太多,大部分都是粗加工,也就没啥好提升的。 可有些单位主要负责精密加工还有复杂零部件生产,工序繁琐又怕失误,生产效率一直提不上去,而这都是张元林表现的机会。 他曾经在外派修理的过程中指正了加工工艺的不足之处,一个细微的改变就能极大的提升设备的使用寿命,又曾经几句提点,让某专门负责生产复杂零部件的加工车间在整体生产效率方面得到了显着提升。 只是张元林低调,他从不回来吹嘘和炫耀,所以自家单位和身边的人都不知道,但这些单位的领导们不断的前来拜访,试图挖人,足以证明张元林的分量,不过最后都被杨厂长和大股东娄半城给挡了回去。 其实不帮忙挡,张元林也不会答应的。 开玩笑,第三轧钢厂的体量摆在这里,没事往那些小厂跑做什么? 厂在人在,等将来机会合适了,我不就能顺理成章的接手了么? 再说娄半城这个大财主在这儿,张元林能薅的羊毛不要太多,没道理往别的地方跑。 最重要的是,张元林在这里排兵布阵,把未来的事儿都提前安排的差不多了,当一个机修工,没事到处跑,吃吃喝喝玩玩,再顺便刷点荣誉,这简直不要太爽啊! 可这些领导是想把张元林挖走安排个一官半职,再想办法发挥出张元林的价值,换取收益,他们得对得起给出的承诺和条件,没人会做亏本的买卖,又怎么可能还会再让他当一个小小的机修工? 所以啊,没必要为了眼前的一些利益被束缚住,这样太不划算了。 不过,以前都是领导和娄半城帮忙挡掉的,张元林都不用露面。 现在人都在现场,张元林也被包围住,这就没法儿躲了,还得他自己想办法婉拒。 好在张元林是真心不想离开轧钢厂,不想放弃机修工这份职业,杨厂长的担心明显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