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
等到通天把这话说出口，不出意外迎来她一个白眼后，通天才放肆笑出声。
一定不是嘲笑的意味。
“小孩子心性不定，再长大些说不准又厌倦了换个样子。”柳离把人打发走，一本正经道解释道。
“我懂，”通天一副理解的样子，“昆仑山一群化形的团子也模仿过我英俊伟岸的风姿，不过都被二哥敲打着换了模样，说是这东西牵连因果他们承受不起。”
通天说着，却也有给她提醒的意思，柳离点头应下，不过以她对柳鸣的设想，有些因果不是坏事。
好友相见自是不能在门口说话，柳离估计通天对自家阴暗潮湿的洞穴没什么兴趣，领着他找了处风景不错的灵地边走边谈。
“你前段时间门给二哥的信件，喏，他的回复，有点多，你慢慢感应。”通天一边从树上摘了个黄色的果子，一边顺手把元始让他送的东西翻出。
一点灵光在他指尖浮现，显然一段时间门不见元始又研究出了新的传讯方法，柳离放开心神，任由寄托着信息的流光进入脑中，粗略扫了一遍，准备后续再拜读，抬头却看见通天把摘下的果子放入口中。
“等等，那果实”
“好酸。”
没等柳离说完，通天便一口咬了下去，随即脸上扭曲成一团，眼睛皱成一条线，“为什么这么酸。”
“它本来就这么酸。”柳离扶额，这种黄色的果实形似曾经吃过的柠檬，尤其是味道，深得酸味真谛，柳离平常口腹之欲起来，对这种东西也是避之不及。
“昆仑那边没有，我没尝过。”通天说着还有些委屈，后退几步又跑到树下摘了几个，小心翼翼放到了袖口中，见柳离看来，微微一笑，“拿回去给大哥二哥尝尝，好东西要一起分享。”
很好，我猜你一定不会提前告知元始这东西的味道。
柳离目光明明白白传递这个信息，落在通天眼中得到的回应就是越发灿烂的微笑。
“你可不能通风报信。”他嘱咐道，顺手把那个自己咬了一口的果实又继续吃了下去。
“你很喜欢这个味道”柳离看他吃得津津有味，“要不我给你找几个树苗移过去。”
“不用不用，”通天连忙摆手，“一是我既然让它离开树身，便不能随便辜负；二是我都能吃光，二哥没理由不吃完；三则酸甜苦辣，世间门各味，既然想要游历洪荒，无论好坏自该一并承受。”
他说得洒脱，眼中多了些异样的光彩，见柳离凝思，凑近了她炫耀道“怎么样，是不是被我高深的境界惊到了。”
“原本还想夸你几句，你自己既然已经说出口，我再说也是多余。”柳离看通天正经不过三分钟，哭笑不得道。
“夸奖这事不嫌多，快来，我听着呢。”通天眉一挑，柳离却摊手，“过时不候，你自己说的很好。”
通天哼哼两声，“二哥最近都夸我心思沉下许多，他自己蹲在山里捣鼓这捣鼓那的，跟大哥学的越发无趣。不过我也清楚，他自己修炼到了瓶颈，正蒙头钻研着，我想拉他出来逛逛都被拒绝，游走一番，说不得就有收获。”
“大罗金仙之上，究竟是什么风景，仅仅是想想都为之心动。柳离，你惯来灵思多智，可有什么想法”
“你这就是在难为一个连大罗金仙都没摸到门槛的我啊。”柳离叹气，“打磨自身，精炼心神，而后如何进益，大抵不过修内修外两条路，可内外圆满之后，更上一层的境界，或许就要跳出自身，于这天地产生些微联系。”
眼瞅着通天陷入沉思，柳离赶紧打断，“你可别多想，我随口一说，实在不行你去和元始他们讨论，别被我引得误入歧途。”
“这点我清楚，”通天有种被小看错觉，“而且在你眼中我就是这么容易被糊弄吗”
“当然不是。”柳离一口否定，一副正经表情。
通天别扭地甩了她一眼，但被顺毛还是很开心，“那你就要快点努力，总不能落后太多，实力毕竟还是最重要的。”
“好的。”柳离一口应下，知晓这是他的好意，“只不过真要实话实说，我所走的路和你们有所不同。”
“至少很长一段时期内，我没法专心在修炼之内。”
她想她还是与通天他们不同，心外无物，专注惟一，可她心中总想着一场久远的梦，梦里是与此方世界不同的喧嚣。
他们是山野自在的云中鹤，来去随心，神游天外一念之间门，她却扎根红尘，要随着广大的土地蔓延生长。
听着柳离话语几分惆怅，通天忽然抬起手掌，拇指像模像样在其余几指上扫过。
“你在做什么”柳离看着这格外有既视感动作问道。
“我在推算你心之所念。”通天严肃道。
“哦，是什么”
“没有。”收手敛容，通天理直气壮道“这个技能我还没从大哥那里学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