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之中,易夏缭绕着无尽火光的眼眸注视着眼前的虚空。
在那凡物难以获悉的宏伟视域中,易夏窥见了那些孱弱却繁多的恶意。
那些有些,可能是他曾经狩猎逃窜而出的余孽。
也可能是被他毁灭的世界或文明中,某个存在的挚友或血脉。
虽然很难去评定,黑暗的世界中是否一定会存在足够真挚的友谊或足够紧密的亲情。
但考虑到易夏当下所造成毁灭集合的庞大程度。
在那样的基数之下,催生出当下这样的集合也并不是多么令人感到稀罕的事情。
易夏本身,是一向懒得理会这些弱小却散乱的存在。
也许他们之中,会诞生出极少数颇为强大的个体。
甚至考虑到多元宇宙的无垠性,也可能诞生拥有超越他力量的个体
但易夏对此并不在乎
基于这些诞生恶意的阵营,易夏本身就是与它们敌对的。
在易夏看来,它们与多元宇宙其他黑暗世界的个体并没有区别。
仇恨
敌意
那不过是杂糅无用的点缀。
他与它们之间,本就是不可调和的。
易夏足够清醒地认识到这一点。
而现在,这或将存在诞生多元宇宙黑暗奇迹的集合,将归于更为冰冷的寂静。
没有奇迹,没有黑暗童话般的觉醒
易夏炽烈的目光,平静地注释着一切
那些不同的时空在易夏所感知的虚空中,交汇出纷杂而混乱的画面。
而其中所对应的,一个个形态各异的个体,则猝不及防地迎接那来自血色九尾的禁忌之力。
没有任何的停滞,没有任何的悲悯。
那远远超过它们所能够承受的毁灭之力,追溯着那森冷的恶意而来。
几乎在瞬息之间,画面中的绝大多数的存在都毫无反抗地归于湮灭的宿命。
而它们的生命本源,则被那血色的力量裹挟着归于易夏炽烈的意志。
就像一滴雨水,毫无波澜地落入了血红的汪洋
而现在,是暴雨倾盆
在易夏炽烈的注视下,绝大多数的画面都是稍纵即逝般的消逝。
每一个瞬息的转化,都对应着一个黑暗生灵的湮灭。
而这种湮灭,并不会因为它个体的消逝而终止。
它顺着那黑暗的命运与血脉蜿蜒而去。
它们或魁梧,或妖娆
有年轻的,有年长的
而在那血色的橡皮之下,以某个个体为中心的痕迹被残酷地从物理层面清除了
于是,一个又一个
血色之下,没有无辜
这是属于夏巫的清算
“发生什么事了”
尤琳特略带惊恐地,看着原本还在高台上侃侃而谈的身影,忽然哀嚎着化为一片虚无的粒子。
这里是隶属于一个黑暗王国的驻外军队。
刚刚湮灭的存在,则是这支军队的统治者最为信任的幕僚之一。
据说,对方曾经在另外一个强大的黑暗势力服役。
但后来那里被毁灭了,这位幕僚因为刚好到这里开展外交活动,所以侥幸躲过了一劫。
而老家被偷的幕僚,也顺理成章地被窥见了机会的将军留在了这里。
当然,对方是否情愿,就不得而知了。
总之,这是一位在这个血色的军队中颇具威望的存在。
而就是这样一个存在,却突兀地湮灭了
莫大的恐慌,充斥着所有发生了这一幕的士兵们。
眼看一场巨大的骚乱即将发生,一个狰狞的雄伟身影陡然出现在高台之上
“肃清士兵们”
现身的,正是统治这支血色军队的将军,被誉为“残暴独眼”的高级战争统帅。
尤琳特这次,也是冲着对方来的。
按照军队的相关个人资料,她是被最新一批强制征兵所抓获而来的蜥蜴人。
但尤琳特的真实身份,显然并非如此。
甚至说,她此刻的躯体也并非全然真实的。
哪怕它同样具备着血肉生命的所有反应和感触。
但尤琳特的真实躯体,却躺在据此隔绝无比遥远时空的某台冰冷机器中。
她冒异形排斥的风险以蜥蜴人的躯体来到这里,是为了探究这支军队的真实运转情况。
让她能够完成,至少抵达a成绩的调研报告
而现在,似乎出现了一些预期之外的问题
这让尤琳特在有些不安的同时,不由得产生出某种不详的预感。
不会真这么倒霉,遇到才开始调研就要被团灭的部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