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萨提亚这个异种群,无论是温蛮自己还是司戎都不了解,能够探寻真相的突破口似乎只有一个。
而海伦似乎也知道,所以掐着点就来了。
门铃难得响一次,温蛮寻着声音走到可视屏前,看到镜头前的海伦笑眯眯地摇手招呼,他的穿戴把自己遮得十分严实,露出的只有好看的眼睛。
他做了个口型。
[不请我进去么。]
……
家里破天荒来了客人,好像是两人住进来起的第一次。
海伦被夸张地消毒了一遍,又见识了温蛮家奇葩的入户浴室构造,原本那点拿捏和逗弄的长者心态荡然无存,只剩下木然和震撼。再看这两个人的家,当然期间还被抱手伫在一旁的某个阿戈斯以非常不友好的眼光盯着,海伦忍不住对温蛮投以怪异又怜爱的目光。
“不应该,太不应该了……”
萨提亚坚信这一切是自己这位年幼的小后辈在成长过程中因为缺乏长辈的引导而导致的心因性疾病。
一根触肢直接抽向海伦的面门,代表司戎的忍无可忍。
阿戈斯怒气冲天:“收起你那点眼神。”
在司戎看来,这是温蛮的爱好,阿戈斯愿意为伴侣维持着,其他人当面的价值评判都是一种失礼。
海伦躲了过去,在乱风中理了理自己的头发,不过他最后还是收敛了这些心里头的想法。
温蛮给海伦倒了杯水。本来他不会把人请进家里,但现在外头的摄像监控也许都已经成为了智脑的爪牙,潜逃的海伦随时都有可能被发现,思虑再三,温蛮还是把人带进了家中。
“你是怎么知道这里的地址的?”
已经被找上门了,温蛮也就只是在倒水的过程中随口问道。莫非这也是这个种族的某种特异能力?
海伦笑道:“靠人。”
“很少有人能拒绝萨提亚的真诚问路。”
言下之意,就是靠那任何种族都难以抗拒的吸引力。
温蛮闻言看了一眼对方,海伦露出来的脸愈发得光彩迷人,想必这过程中又饱餐一顿。
海伦抿了一口水后开门见山地说:“很遗憾地告诉你,温蛮,只要你旁边的这只阿戈斯不变心的话,你大概得和他捆在一起实现永生了。”而从概率学上来说,这似乎是一个很可能的结局。
“当然,这对你们来说,也许是一个好消息吧。”
到最后,这只漂亮异种的口中总算说了一句中听的漂亮话。
“温蛮,我们靠吸食爱意为生。所以我们最大的能力,就是在最短的时间内诱发别人对我们的爱。这种能力延伸开来,也许就是你过往生活中那些令你困惑不解的地方。你总是容易遭遇危险,毕竟那些反社会的、心里阴暗的人类往往会表现出更强烈的爱欲;而你又总是能够化险为夷,因为当你身处危险的时候,总会有人对你心生怜惜,进而伸出援手……”
随着海伦的话,一桩
桩、一件件……温蛮记忆里,从小到大发生的一切怪诞的、荒诞的事情,似乎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不过任何一个物种,它们能够提供的爱都是有限的,一旦被吸食干净,就只能剩下一副行尸走肉的躯壳了,再吸,连小命也会没了。所以萨提亚总是需要频繁地更换食物,毕竟我们只想填饱肚子,没打算谋财害命。”
海伦口中的他们这个种族听起来像人类社会里那些滥情的人类,不过萨提亚的的确确只是为了食欲,额外再在有了繁殖欲望的时候会选中一个女性人类,等待幼崽诞生后,把孩子带走,抚养教导这个年轻的生命。不过,萨提亚也喜欢滥情的人类,因为他们就像好吃方便的快餐,爱意总是来得比其他人要快些,让萨提亚能够以最便捷的方式得到食物。不少时候,萨提亚甚至可以吃到一些畸形的、但很有趣的爱。
海伦说完,意味不明地瞥了一眼司戎。
显然,阿戈斯是这个世界上的怪胎,祂们把自己完完全全进化成了爱意的供给方,专注而热烈地产出着自己的爱,并以此为荣。而祂们又是那么得霸道,不可能允许自己的伴侣身边有其他觊觎者,萨提亚是不可能在阿戈斯身上实现“既要又要??[]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的贪婪行为的。
而漫长的生命里,只有一种单一的食物、一种单一的味道,对于生长期短、而生命期长的萨提亚而言,实在是一种灾难——据说阿戈斯这个种族的生命,是依照祂们的伴侣来决定的,祂们有说一不二的赴死决心,也有尽可能延长生命的心意。
祂们会陪伴祂们的伴侣一生。
被海伦目光扫到的司戎十分敏锐,当即就予以回视,像一个过分尽职的侍卫,守护着他职责所在的领地范围。
温蛮一听,马上问:“那这样对司戎有害么。”
“你问问他,他说不定还会觉得很幸福。”海伦笑眯眯地予以拆台,“阿戈斯本身是群寿命很长的家伙,但还从没有听说过哪个阿戈斯实现了永生。而他跟你在一起后,说不定将是他们种群中活得最久的了。他会想尽办法地陪伴你,再不济,你分出一点你吸取食物后转化的生命给他,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