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的话,好像只有躲在家里、和外界隔绝,才是安全系数最高的选择。不过司戎显然不是这样。
司戎反问:“阿宿僮不是以正向的情感为食吗?我大概不是他的目标。”
这是他给出的理由。所以他现在还可以这么气定神闲地坐在外头,而不是想着怎么尽量规避风险。
不过这话说得略有歧义,司戎可不希望温蛮以为他是情感匮乏、不懂得爱的家伙。
“我是说,我不是个热血笨蛋。阿宿僮在我这里得不到什么好,如果碰上,祂恐怕还要同情我是一个无趣的大人,不忍心把我少得可怜的美好吃光。”
不说阿宿僮忍不忍心,温蛮倒是很“忍心”泼冷水:“阿宿僮最喜欢的就是你这种人了。它喜欢吃掉仅剩的美好情感,享受生命体一瞬间崩坏的过程。”
“啊……”司戎推了推眼镜,受教地改变说辞,“如果是这样,那我可会和那家伙拼命了。”
司戎的话让温蛮想到了前不久,就在这间餐厅,司戎举起椅子把赵铭逸打趴下的场景。看起来最文明优雅的绅士,竟然是第一个以暴制暴的人。从西服绅士变成西装暴徒,再泰然自若地坐在警局里收拾外表,前后种种反差,足够温蛮把天记很久很久。
不过异种可不是普通人,温蛮可不希望司戎大意吃亏。
“还是要小心些。”
他一说,司戎就顺从地改口道:“那是当然。”
“对了,”温蛮忽然想到了之前司戎向他介绍的那个所谓绝对安全的安全屋,就好奇地问,“你家可以防住阿宿僮这类的异种吗?”
司戎想了几秒钟,随后笑着说:“虽然没有验证过,但按理说是没有例外的。我想,阿宿僮一定更不希望亲自试验一回。”
他唇角始终都有笑容,但温蛮感觉到了司戎的锐意。
这份强大的自信,想必来自于司戎引以为傲的那套安保系统与装置吧。温蛮有些心动了。最近他接连遇到了许多事,甚至从前也不乏,而家在他心目中又是绝对神圣的存在,倘若他家也能够有一套像司戎那样绝对安全的安保系统,温蛮就能对家彻底放心了。
“我还有机会能去参观看看吗?”
上次是应急情况,温蛮不能拿上一次司戎的慷慨当做每一次的许诺。
司戎有些讶然,他微微动了动眉梢。
“你的话随时可以,甚至是现在。”
他维持着和似乎一样的得体,但只是“似乎”,如果不是害怕吓到温蛮,祂会瞬间裂变,分出无限大的真身,然后把温蛮裹住,下一秒就带到他所谓的安全屋里。让温蛮参观祂那一套在口头上称之为绝对安全的设备,但祂保证,温蛮如果能在这里住下,温蛮会永远享有安全——
不是什么安保系统和设备,是祂真实的“安全屋”。
男人微微前倾身体,越过了餐桌上隐晦的交际礼仪,他真的很难完美地控制住自己,在这么大一个惊喜与诱惑下。
提出诚恳请求的人变成了司戎。
“就等会,你愿意来我家参观吗,温蛮?”
来吧,来吧,来吧。
请到祂的家中。
祂会在开门那刻,把所有的味道都吞噬掉,从温蛮迈进屋子里开始,小心仔细地把温蛮的气息留下。
祂会有很好的招待,就像温蛮上次对祂那么周到一样,甚至还会努力做得更好,做到宾至如归。
如果温蛮喜欢祂的家……温蛮也许就会从客人,变成主人。
祂就拥有了最好的爱人和最好的家。
“……司戎……?”
“——你怎么了?”
真实的温蛮,用声音把祂从虚空的幻想里拉了回来,回到此刻的这个餐厅。司戎知道,祂刚才表现得一定不太好,才会让温蛮忍不住出声询问和关切。
毕竟祂不是真正的人类。
完美的伪装,对于在温蛮面前的祂来说,的确是一件困难的事情了。
祂垂下眼,借由镜片的掩饰,露出真诚的歉意:“对不起,我只是……有一点激动。”
奇怪的感觉消失了,温蛮却还是忍不住有些在意。他环顾四周,但一切都是那么正常,他再看司戎,当然也很正常。
没人规定绅士不能失态。
温蛮忍不住心软:“那就现在……打扰你了。”
司戎好高兴。
他温柔地承诺:“我保证不会让你失望的。”
……
工作日晚上的大型商场人流量也毫不逊周末,从地下停车场出口刚驶入地面,路上就堵了车。
前后十几辆车把车道堵得水泄不通,和对面车道形成了鲜明对比。已经驶入其中,也就没有办法了,两人默契地相视一笑,倒不为这点突然的小意外心急。
只不过他们沉得住气,其他人可不。鸣笛是路面上常有的事,更不要说遇到堵车,司戎开的卫士前后左右很快就喇叭声不停,还有人摇下车窗互飚脏话。
噪声不断刺激着耳膜,温蛮下意识皱了眉,司戎注意到了。他这才皱眉。
司戎想说些什么,好分散温蛮的注意力,让他别注意这令人烦躁的声音,可话还没到嘴边,震耳欲聋的撞击声占据了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