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就要出发了, 傍晚用完晚膳的时候,苏巧敏回了一趟她和谢安的屋子。
推开房门,里面空无一人。苏巧敏有些失望, 谢安不在。
不过这几日这种情况时有发生,她也不觉得奇怪。
进屋反手轻轻把门掩上,她决定在房间中歇息片刻再去周敬尧那儿伺候,今日总督大人没有外出, 方才用完了膳, 正把陆训叫过去不知道要说什么事儿呢。
随意的朝屋中走去。
房间内,桌案上还有一只用过的茶盏, 里面还有半杯茶水,已经是一副凉透了的样子。走的人没有喝干净, 竟然就让它这样摆在那儿了。
苏巧敏这几日一直没有问谢安发生了什么,主子和谢安之间的事儿,除了他们自己, 旁人是不太清楚的。苏巧敏也只在聚风院那晚听了谢安慌张无措说出的事情。
谢安不与她说,那必是不想说的, 苏巧敏也不问。
走过去把茶盏收拾了,苏巧敏自己也倒了一杯饮下去,她在圈椅上坐了片刻。屋内,谢安睡的床上,被褥叠的齐整,枕头的旁边, 还放着她自己的两套衣物。她们两个的东西不多, 就算是临走再收拾那也是来的及的。
谢安不在,也是无聊,休息的差不多了, 苏巧敏起身准备去主子那边。房间的窗户大开着,她刚刚起身,突然吹进来一整狂风,窗户前后煽动,咣啷作响。
这可不行,苏巧敏走到窗台边,准备把窗户掩一下。
刚刚走进,她便看到了旁边梳妆台的簪子和匕首样式的小物件。这是谢安买来送给夏荷和她的礼物,那精巧的匕首是她把玩后放这儿的,怎的夏荷的簪子也在旁边
不过没想这么多,苏巧敏一并把它们收拾到了自己包袱里,要不然明日她和谢安得忘了。
乌云蔽月,又是一夜。
第二日,辰时末。
周敬尧执一本书倚在屋内小塌上看着,此时离他晨起用完早膳已经接近一个时辰了。
深秋的天亮的晚,起床之时外面几乎是漆黑的,屋内还需点着灯火洗漱。谁曾想,不紧不慢准备好所有,这天也不见大亮。
总督大人今日说忙也忙,说闲也闲。忙是因为要离开驿馆回平城了,闲是因为路途之中,政务倒也不多。
看着手中详述大燕山川地理的书籍,他不紧不慢的翻过一页去,接着抬起头往窗外看了一眼。
阴沉沉昏暗着的天,怕是要下暴雨的架势。
总督大人不禁皱了皱眉头,迎着暴雨出发可不是个好主意。
茶盏轻轻落在桌上的声音响起,苏巧敏端进来了一杯热茶。
“吩咐下去,先不忙出发,且看天气如何。”放下手中的书本,端过茶水,周敬尧对着苏巧敏吩咐道。
“是。”
出房门向外面的人传达了主子的命令,苏巧敏决定亲自去和谢安说。
她们屋子的房门依然是闭着的,敲了敲门,示意自己要进去,屋内没有任何回应,苏乔敏的脑中一阵疑惑。伸手一推,房门没有关,她自己进去了。
屋内,床上,被褥未动,衣物未动,她的包袱未动,一切都是她昨日傍晚来时的模样。
唯一不一样的,只有那大敞着的窗,她掩上的,兴许昨夜风大,又吹开了。
暴雨即将来临,屋内昏暗,苏巧敏被这异样的场景搞得一阵心慌,她呆立般在屋中站了许久。
周敬尧那边,苏巧敏接了他的吩咐,一出去就是好一会,怕是又去找谢安了,总督大人也没管,左右他这边也没什么事儿。
苏巧敏是带着一脸木然的表情回来的。总督大人并没有抬头看来人的脸,眼神依旧放在书上,只随意开口问了一句“她在干什么“恐怕同他一样,闲在房中吧。
她,自然是指谢安了。
听了主子的话,苏巧敏无声的张了张嘴,什么也没说出来。
周敬尧没听见反应,将拿着书籍的手搭在曲起的一条腿上,抬眼望了过去,冬雪俨然不是平常回来时满眼带笑的样子。
他微微皱了皱眉头。
往窗外看去,依然很是阴沉,今天上午大抵是不能出发了。看冬雪这般怔愣的模样,周敬尧下了小塌,去看看谢安吧。自从前天那个傍晚,总督大人每每想起谢安,心中总是一股缱绻之感。
他自顾的走了出去,苏巧敏看着他淡然的背影,也默默的跟着。
谢安自然是不在屋里的。
周敬尧看着眼前空荡荡的屋子,心里划过浓浓的不安。他沉声又对着身后发问“谢安呢”无人回他。这几日一直是谢安独自住在这里。
问苏巧敏于事无补。
周敬尧眼中黑沉,望着空屋直接高声道“来人”
“主子。”有亲卫进了屋内,拱手听令道。
“去,把驿馆领官给我叫过来另外,叫陆训也来这屋见我“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