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很有话说。” 顾言道:“未想姑娘竟是傅先生的学生,失敬。” 燕明荞感觉,和顾言说话,像是在和她祖父说话一样。 他真的是八岁吗,真的不是八十岁吗。 顾言看燕明荞眼睛瞪得极大,一幅忘了要说什么的样子,迟疑着道:“五姑娘?” 燕明荞道:“不好意思,刚刚走神了。” 她是不是该礼尚往来说一说他竟然是院长的学生,可是她根本不知道松山书院院长是谁。 还是说说吧。 燕明荞道:“听闻顾公子是松山书院院长的弟子,久仰大名。” 顾言这回笑了一下,“不用久仰大名,院长只是指点过我几句,有师徒情分,并无师徒之名。” 燕明荞点了点头,安阳侯夫人顾氏道:“你们都爱看书,一会儿倒是可以探讨探讨。” 燕明荞脸色一言难尽,她还没喜欢看书到那个份上,在大哥哥大喜的日子还要探讨。 顾言道:“伯母,我可以照顾五姑娘,你若有事,可以先去忙。” 顾氏的确要忙,嫁妆还要检查一遍,“那好,有什么事喊丫鬟。” 燕明荞收了银子,还记得自己要做什么,脱了绣鞋爬上床,在铺好的锦被上坐下。 顾言亦是如此,既然过来了,那就该把自己的事做好。 燕明荞怀里还揣着点心,但现在还不饿,面对顾言,她不知要说什么,虽然这人一开口像他祖父,但后面就不怎么像了。 听嫂嫂说他总是考第一,但看着并不骄傲自满。 燕明荞坐得很规矩,盘腿坐,顾言也一样,等了一会儿,外面没什么动静,这个吉时在中午,婚宴在晚上,两人怕是要在这儿坐一上午了。 难不成就干坐着? 燕明荞看了眼顾言,他目光放远,盯着一处,但细看目光并未落在实处,“顾小公子,你在想什么?” 顾言回过神,道:“我在发呆,什么都没想。” 燕明荞笑了笑,还挺实诚。 顾言道:“静姝姐姐应该跟你说过我,说我三岁能诗,过目不忘。” 燕明荞起步晚,作诗倒是学过,但八岁大,作诗一般般,但她背诗很厉害。 三岁能诗,的确不一般。 燕明荞点了点头,“然后呢?” 顾言道:“这是真的,我的确过目不忘,父亲一直和我说不能读死书,但我才上两年学,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别听长辈们乱说,我根本没有那么厉害。” 燕明荞扑哧一笑 ,眼睛都笑弯了,“我记性也不差,不过,记性好也有不好的地方,有些事想忘了,睡前还会想起来。” 当初卖茶包就是,算好了,就想着卖不出去要喝多久,脑子里记住了,就一直记着。 顾言道:“对,而且过目不忘又不是生而知之,我家里的人……要么是觉得我不用读书就什么都会,总有人‘考考我’,要么就是觉得我一门心思只会读书。” 顾言表情一言难尽。 家里同龄人有,但都争夺父亲的眼光,更视他为眼中钉。 现在遇见明荞,这些憋在心里的话倒是能说说。 燕明荞道:“你若是答不上来,还会说,嗯,也就这样嘛。” 顾言被这话逗得一笑,“你几月的生辰,我生辰在三月。” 燕明荞不明白他为何要问这个,但还是答了,“在七月。” 顾言道:“那我比你长几个月,你我也算相熟,若是你不介意,可以喊我一声哥哥。” 燕明荞倒是不介意,喊楚铮小世子是因为不好叫外甥,总喊顾公子的确见外。 她今日出门也遇见了新朋友,她还担心会是个调皮捣蛋的,怕会她扯头发揪她辫子,还好不是,她大大方方道:“那你直接喊我明荞就好了。” 两人在屋里说着话,等到临近吉时,被丫鬟抱进了轿子。 燕明荞还有点惋惜,她虽然拿到了红包,可是看不到新娘子了。 顾言对此倒是没多大感觉,他和这边并不亲昵,“你要是累的话可以靠着眯一会儿,到了我叫你。” 迎亲要绕着盛京城转好大一圈,少说也得半个时辰。 燕明荞现在还不困,等困了再说吧。 过了中午,门口响起一声清脆高亮的喇叭声,吉时到了,新娘该拜别长辈出嫁了。 在燕明荞看来,这就是以后不在自己家吃饭,去别人家吃了。 好在燕国公府的饭食很不错,嫂嫂吃了肯定会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