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面前的小麦,半晌才缓缓道:“你我父子二人,缘何会走到这一步,你应当相信父王。” 苏檀知道,他这两日不往跟前凑,政爹肯定会发现。 闻言也不慌,只笑眯眯道:“我相信父王,也相信自己,忙了那些年,就想好好休息休息,好好读书,在田间地头多转悠,争取让自己在年少时,多看看这大好江山。” 嬴政不信,他现在长大了,已经不能直接提着他后脖领给他提着走,但是十岁的小孩,一背就走了。 “好了,寡人不听你说那么多,就是告诉你,今日你又多了个弟弟,寡人刚起了名字,叫胡亥。” 苏檀:? 谁? 他好像耳朵有点瞎了。 都能在遥远的现在,听见了胡亥的名字。 看着嬴政那认真的眉眼,他撸着袖子,满脸杀气:“让我瞅瞅胡亥这狗东西!” 他一开口,就暴露了先前的想法。 “嗯?”他不由得挑眉。 苏檀眉眼间尽是冷厉:“胡亥,乃秦二世。” 嬴政一听,猛然直起身子,险些将身上的扶苏给扔了。 这些年过去,二人之间也没有了秘密,许多话,慢慢地都说出来了。 知道秦二世而亡,知道扶苏是因为赵高和李斯矫诏而亡,知道父子俩之间,会因为执政思想而闹矛盾。 他们两个已经约定好了,各退一步。 仁和法,做一个很好的调整,现在有 荀子在,他的很多思想,两人慢慢地倒是都听进去了。 “父王,你放我下来,我现在长大了。” “♌(格格$党文学)_♌” 他知道公子扶苏此举是为了避嫌,彻底将政权给让出来。 毕竟这些年,他拿出来那么多好东西,大家都知道了,让他的话语权特别大,但寻常人的想法中,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一山不容二虎,所以他主动让位。 但是对嬴政来说,不需要。 他更喜欢扶苏常伴身侧。 “寡人的心眼没那么小。”嬴政道。 苏檀想,他的心眼确实挺大的,在他的想象中,秦王政,那是眼里不容沙子的人,但现实是,齐国那一群儒生可以在他头上蹦迪,还能指着他鼻子叭叭。 “现在万事初定,寡人想让你在身边。”嬴政温声道。 苏檀趴在他肩头,低声道:“父王需要,扶苏总是在的。” 他想,为了他政爹,哐哐撞南墙又如何。 他在现代已经死了,在秦国活了这么久,已经够本了。 “你看着麦田,随着风微微摇晃,等过几日晒干了,就能收割了,现在的镰刀特别好使,刺啦刺啦割麦子很快,马上就能有麦子收了。” “秦国的日子好过,但邻国的日子都不好过。” 苏檀低声道:“我的想法是,遣人下去,若有人愿意带头入编秦国户籍,就先赏玉米种子一斤,能种上三分地,就够一个人一年的粮食了。” 这几年,除了打仗,还有人宣扬秦国的好处。 做的玉米面饼子,偶尔也会分给别人,让旁人尝尝好处,才能让人心里惦念着。 “再者休养生息,我们不缺粮食,朝堂紧巴一点算了,徭役和赋税一定要轻点,哎。”苏檀想着,吕雉怎么才八岁呢,要是十来岁,也可以上朝堂了。 现在还只是个掉了门牙就不高兴见人的小姑娘。 嬴政听着他絮絮叨叨的说话,一点都不烦,背着他,从无数麦子的地头走过。 马车跟在二人后面,却无人上车。 他想,看过这麦田,都是公子扶苏的功劳,他要记牢些,不能父子二人往后渐行渐远了。 苏檀慢慢地,伸出双臂,揽住嬴政的脖颈,软声道:“父王,扶苏已经懂你的心意了。” 是他逃避了。 嬴政背着他走,低声道:“你是寡人的长子,在寡人身边长大,你要自信些,不要被玄女所言而惑,未来的事,谁也不知道会不会再次发生。” 苏檀喉咙一紧,他闻言轻轻地嗯了一声。 今天很热,太阳火辣辣地照着大地。 他现在仔细想过历史上记载的事情,比如说公 子扶苏被派去修长城,代表着他的失势,失去了太子之位。 而幼子胡亥,被嬴政带着东巡,是考察,是恩典。 然而最后在出事的时候,嬴政确实下诏书,让公子扶苏上位,说明在这个途中,胡亥并没有通过考核。 只可惜,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