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两人的气息都没乱,就是跑的无聊。 “好像有碧月残金神谱在,这真的没用啊。”苏檀道。 嬴政翘着唇角笑了笑,温声道:“那就去玩,别跑步了。” 苏檀停下来。 两人没有分出胜负。 “禀报陛下、殿下,太子府传来消息,说是……你的师父病重,托人送信去了。” 寺人急切的声音响起。 苏檀闻言登时心里一惊,赶紧往外冲去,现在什么都好,若荀子去世,那也是大动荡了。 嬴政也是一惊。 “快走。”他说。 “再请侍医过来。”嬴政叮嘱。 两人骑上马就赶紧出宫去了。 等到了小院,就见门口的小童正六神无主的踱步,见了苏檀来就掉眼泪:“前儿还好好的,昨儿突然有些没精神,我要来报,家主不让报,说是不能叫你操心了。” “今儿就有些晃神,我实在害怕。” 听见小童说这些,苏檀连忙往院子里去,就见荀子坐在廊下的躺椅上,身上盖着毯子,双眸有些无神。 他知道小童的顾虑,现在荀子年岁大了,他头发已经白完了,人也瘦的厉害,看着就有些油尽灯枯。 甚至—— 有点风烛残年的感觉。 苏檀小心翼翼地唤:“师父……” 都说一日为师终 身为父,荀子待他也极好。 “我昨日梦见小二花了,它说要来接我了。”荀子听见苏檀的声音,笑呵呵道。 “我今年已逾百岁,便是没了,也是喜丧,不要难过。” “谁能活我这个岁数啊。” 苏檀听着他说小二花,眼圈登时就红了。 “乱说,师父还要帮我教导孩子呢。” 荀子想起身却没力气,握着苏檀的手,撑着起来来,絮絮道:“有点热,怎么还盖这么厚。” 苏檀连忙将他身上的毯子松开些,低声道:“外头到底风大。” 一旁的嬴政扶着他另外一边,恳切道:“荀子尚未看见匈奴大败,百越回归,焉能甘心?” 荀子走回内室,就已经用了所有力气,他摇摇头,喘息一声,没说话。 说话也需要力气,他现在最缺的就是力气。 “小鱼,倒水来。”苏檀连忙吩咐。 荀子借着他的手喝水,一边笑着道:“我没事,就是天冷了,人不爱动弹。” 他的书也著好发表了,现在学院里头,他的书也要学。 荀子想,他没什么遗憾的了。 李斯忙活那么久,最终还是他荀子的学说更胜一筹。 “扶苏,师父幸而有你。”用一只猫哄着他留下,这一留就是十余年。 苏檀闻言,眼圈微微湿润,却还是低声道:“师父,不要多想。” 荀子的地位,在战国末期特别的超然,能做他的关门弟子,让他的地位都跟着哐哐一顿升。 要不然在泰山时,那些儒生不会那么听话的。 苏檀和嬴政在小院停留了半日,荀子一直昏昏欲睡,却没别的反应,苏檀就让嬴政回宫去了,他自己守在此处。 等嬴政走了,荀子这才开口。 “你知道纣王吗?”荀子问。 苏檀点头,他低声道:“怎么了?” “那你知道其子吗?” 苏檀点头。 “伯邑考你可知?”荀子又问。 苏檀再点头。 “作为寻常人时,他们的关系极好,可当帝辛当上了纣王,其爱子便不好了,王位和继承者之间,是天然的敌对关系,你和陛下之间,乃是从小养大你的情谊,你二人之间不一般。” “只是。”荀子顿了顿,低声道:“你要留个心眼,为师知道你心性纯良,从不肯想那些阴谋诡计,只是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你太子的身份,是你最大的危险。” “有心人,若是一直攻讦、陷害,再深的情谊也挡不住。” 荀子说了半天,他惆怅一叹,人性本恶,永远不要用情谊来抵抗人性。 可扶苏那颗心,实在是太暖了。 他有时候觉得,赤子之心,无外于是。 他喜欢,秦王政应该也喜欢。 可太子扶苏会从少年长成壮年,而壮年嬴政会逐渐老迈。 就算在狼群中,年迈的头狼,也会对健壮的青年狼心生戒备,更别提这么大的江山,太子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