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前方有先锋兵马追敌,常宇并不急着赶路还是二十里一歇,辎重在后,战兵在前,探马撒出十里不慌不忙的在车里逗小道童玩耍。 出兵打仗为什么要带个小孩? 这个常宇真的管不了,小道童是李慕仙的徒儿,李慕仙本就是一个游方道人,或许他觉得这种随军历练的方式更好吧,至于是否太过危险,或许在他眼中小太监身边都危险的话,那大明真的没有安全的地方了。 拔营不过十余里,前方探马来报,先锋在五十里外休整,清军则在百里之外了。 百里之外那就是已经进入河北的沧州境内了。 常宇不由有些疑惑,过了天津之后清军怎么没有丝毫减速,一日一夜跑了百里,即便是骑兵也太拼了,后方那些拖拉辎重的百姓怎么受得了的,这特么简直没把他们当人看,是当马牛畜生且不论死活了。 于是去了李岩的马车又将李慕仙寻来,三人开始琢磨清军又要搞什么鬼。 “鞑子自从京城南下,除了通州以及武清外别无所得,眼下已入河北境,沧州触手可得,而前段时间贼乱时沧州因地处外缘得以保全,此时鞑子必不会错过”。李慕仙略一沉默率先开口。 “天津在西南方向,可斥候所报,鞑子大军过天津直接南下并无有所偏离,所以说他们根本就把沧州看在眼里,根本就没打算去”。常宇提醒道。 “莫不是嫌河北贫瘠,若绕路又恐被官兵追上得不偿失,便直奔山东而去”李岩蹙眉道。 常宇揉着下巴一脸疑惑:“蚂蚁腿也是肉,还挑挑拣拣,这年头哪里都差不多山东又能好哪去,过沧州南下就是德州,德州亦在沧州西南,难道直下济南?可济南府都被鞑子深耕两次了,又有啥捞头的,况且以其轻装快马也没法攻济南城,还不是在周边掠劫村镇,他又何必舍近求远,莫不还真是怕咱们追的近?” “或许,不是咱们想这么简单了”李岩吃力的起身半靠车窗便,瞧了一眼车外:“蚂蚁腿既然看不上,便是盯上肥肉了”。 肥肉?常宇和李慕仙两人一怔。 天津卫南五十里外一条无名大河南畔驻扎一支三千明军骑兵,正是常宇派出追击清军的先锋兵马。 这三千骑兵由屠元,姬际可,郝摇旗三员大将统领,可谓是其麾下最强战将组合了。 常宇给屠元三人的命令很简单:刷存在感。 简而言之,就是让清军知道后边明军再追,而且走哪跟哪就行。 追为主,打为辅且能不打就不打。 说白了就是常宇因为兵马疲惫一时追不上,但又要给清军施加心理压力而已。 屠元三人奉令连夜开拔渡河南下追敌,一路也是不急不忙,吹吹夜风吹吹牛逼和清军的探马打打杀杀,至天亮追了五十里,终是疲惫便寻了一河畔休整,却也探到鞑子后方主力就在五十余里开外。 “杀些鞑子探马实是不过瘾,若不咱们快马急会上去和他主力干一场过过瘾”郝摇旗光着膀子躺在河畔树荫下,嘴里叼着一棵青草不停的嘟囔着。 “不可”姬际可最为稳重:“其一不可违令,其二吾等亦难敌其主力”。 屠元更是翻了白眼:“你当鞑子都是你们那些贼军不堪一击啊,别说追不到其主力,就咱们这三千兵马怕连其外围都打不进去,二十里,吾等最多靠近二十里鞑子必出兵阻拦!” “你他么的说谁贼军”郝摇旗一跃而起指着屠元大骂道:“老子早就看你不顺眼了,有种过来打一架!” 郝摇旗投诚后最忌讳别人提他过往,可偏偏屠元这个根正苗红的家伙就是瞧不上他总是名嘲暗讽,加之二人之前在太原厮杀过,互相鄙夷不服,这一路没少开撕,若非姬际可调停早就开干了。 此时闻屠元左一句你们贼人,右一句你们贼人,新仇旧恨再也按奈不住了,直接暴起要单挑。 “怕你不成!”屠元大吼一声,脱掉上衣露出一身肌肉:“尔等小贼,爷还不放在眼里!” 特么的,郝摇旗闻他又骂自己小贼,哪里受得了,直接冲了过去,姬际可大骇,连呼住手,却见两人已经厮打一起,任他如何劝说也无济于事,俩人皆是神力者拉又拉不开,只急的大呼周边将士前来相助。 这边两个悍将打的不开交之际,而在正南五十余里外的清军大营里,多尔衮和一众清将却是心中非常的不安。 按照原计划,清军过天津以后,便可悠然自得的边抢边走不用担心后方的明军追上,自己清一色骑兵都跑的腿软了,明军难道铁打的啊。 所以渡了天津卫的海河之后清军在行军路上便扩大掠劫范围,速度也一度的慢了下来,将士们疲惫略缓,加上又可大肆抢劫士气又高了不少。 只是当一个情报送来的时候,多尔衮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