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缺在这里很荣幸的活成了一个吃软饭的男人,做饭洗衣基本都是桑桑来完成。
“唉,这么久了,夫子不会是把我们忘了吧。”
宁缺吃着面条,神情厌厌。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在长安城过惯了富贵日子,现在却整日里清汤寡水的,实在是有些为难他们两人了。
好在他们是一路苦过来的,这般生活一段时间后,也就平静的接受了。
桑桑却不急,而是很开心的笑了笑。
自从来到这佛祖棋盘之中,她的病也好了,午夜梦回之时那有些奇怪的呓语声也消失了。
在这里有吃有喝,还有少爷陪着,虽然少了点烟火气,可还是感觉很幸福。
宁缺看见桑桑笑,他也跟着笑了起来。
这十数年间,他为了活下去杀了将军府的少爷,为了一口吃的拔刀杀过流民,为了保护桑桑杀了岷山的猎户。
为了复仇拼命的让自己变强,最后亲手杀了夏侯。
这样活着很累,如果能一辈子和桑桑住在这里,不用管外面的纷纷扰扰,好像也不错。
“桑桑,我们成亲吧。”正在吃着面条的宁缺忽然抬头,他神情认真的看着桑桑说道。
“啊?
桑桑有些羞涩,这太过突然,让她有点措不及防。
宁缺放下碗筷坐到了桑桑身边,他将陪了他十数年的小黑侍女抱在怀里,用额头抵住了她的额头。
“我说,嫁给我好吗?”
两双明亮的眼眸对视,桑桑仍然羞涩,宁缺却带着一点侵略性,只是在很小心的控制着。
“我……我……唔……!”
小侍女在那支支吾吾,眼神闪躲,宁缺却像一头饥饿的狼,去占领着属于他的领地。
书院后山的竹林中,武玄天用一块大红的丝绸将棋盘盖住,他一脸笑意的对着夫子说道:“非礼勿视!”
夫子无奈摇头,半响后却哈哈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两人对视,笑的都有点不正经。
“你说是等怀孕了再接他们出来,还是等生了再接他们出来。”
笑过之后,夫子对于以上问题有点拿不定主意。
武玄天却想也没想的说道:“当然是等生出来啊,孩子有了,丈夫也有了,感情自然也就更好了。”
今晚的两人都很开心,夫子把酒窖里所剩无几的几坛酒拿了出来,两人在微寒的夜风中大醉了一场。
喝到兴起时,夫子骑着老黄牛绕着后山跑到了天明,武玄天抢了北宫的箫吹了一夜。
当后山弟子找到两人之时,他们脸色醉红的趴在草地上打着呼噜。
老黄牛站在一旁喘着粗气一脸的委屈,好像被人给强暴了一样。
金怡扶额,觉得有点丢脸,将武玄天背在了背上,回到了后山山顶。
李慢慢有些疑惑的询问了老黄牛,老黄牛哞的叫了几声,说是要罢工,后山的人实在是太欺负牛了。
最后还是君陌看不下去,他拿着长剑敲打了几下老黄牛,扶着夫子回到了他的卧房。
……
时间匆匆而过,转眼间又是过了月余。
边城的那间瓦房外,老黄牛被迫营业,在那里耕起了地,它有时不满的叫几声,然后又偷偷回头看看武玄天在不在。
“看什么,牛不就是用来耕地的吗?”
坐在屋檐下的武玄天悠闲的喝着茶,看着老黄牛在那耕地。
就在武玄天将水烧开,准备再泡一壶茶的时候,他的眉头突然皱了起来。
“生了啊!”
他悠悠的叹了口气,眼神望向了老黄牛的方向。
只见那里的天地元气轻微扰动,一身黑袍的夫子突然出现在了那里。
他手里拿着棋盘,看向了正在喝茶的武玄天。
“哞!”
耕地的老黄牛见到自家老大,委屈的叫了起来。
“好了好了,知道你受委屈了,等会儿就带你回后山。”夫子摸了摸牛头,安慰着老黄牛。
武玄天将茶杯放下,起身走到了夫子身旁:“准备什么时候去?”
“我该交代的事情都交代完了,就等你了。”夫子捋须,笑着说道。
人间无敌了千年,该吃的都吃过了,该看的也都看过了,该玩的也玩腻了,总是想再找点更刺激的事情来做做。
比如说上天与昊天一战。
“好!”武玄天回应道。
夫子点了点头,然后牵着老黄牛走了,他一路行过,纤尘不染,仿佛神圣。
随着夫子的离去,武玄天矗立在原地抬头望着天空,洒然的笑了笑。
该来的总是会来,就算这次不上天,永夜依旧会吞噬这片世界,他依旧躲无可躲。
多年的经验告诉他,虽然未知原因,但自己或许不会死,即使死了,极有可能是开启新一段的人生。
夕阳西下,一身尘土的书痴姑娘竟然在此,看她额头细密的汗水,应该是知道了什么。
不知为何,他也很少五这位温婉的姑娘见面,却不知为何这位小姑娘竟然对他动了心。
“先生,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