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上一课,然后再送他归西。 …… …… 恍惚中似乎回到了那个非常疲累的夜晚,他刚解决完两个遁入黑市的凶贼,巧合地来到北十九巷,来到那个很不起眼的瓦舍过夜。 他对鸨婆说,安排个安静的姑娘。 于是他被领到白芷的房间里。 安静吗?确实很安静。 那是少女被掳来黑市的第四个月,她恐惧,她害怕,她见着每个人都胆战心惊。 他觉得有趣,故意不开口,于是他们整整沉默了一个时辰。 他指指酒杯,少女便小心翼翼地倒酒。 他轻叩木桌,少女便提心吊胆地落座。 于是他把玩起少女的小手,终于打破沉默,笑着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白芷。”她只是小声说道。 “哪个白芷?”关千云问道:“入药那个?” 白芷点头。 关千云故作不悦,说道:“像你这种沉闷得像是木头,连取悦客人都不会的小丫头,还能在这里活过几天?” 白芷不敢接话,红着眼睛看着他,紧接着就那般不争气地哭了起来。 后来关千云才知道,他说中了少女的痛处。 她被逼着接客,却因不会说话,不会取悦人,受了 极多的折磨,从身到心。 她数次尝试逃跑,尝试自杀,最终却失去勇气,麻木且卑微的活着。 直到遇到关千云,看到这个俊美高大的男子,完全是昔日她梦中男儿的形象。 他的每一个笑容,每一句关心,都像是春日的阳光照进她的心底。 于是芳心暗许,他成了支撑她活下去的唯一动力。 “敢问公子怎么称呼?” “我姓燕。” 于是她开始喊他燕公子,后来成了燕郎。 …… “燕郎……” “好了,不哭,我这不是在这呢吗?” …… “你会带我离开吗?” “当然,难道你还不相信我吗?” …… “燕郎。” “有话就说。” “其实我不叫白芷。” “喔?那你叫什么?” “范芷,模范的范。” “名字而已,都一样咯。” “喔,那燕郎的全名叫什么?” “燕云。” “白云的云吗?” “风云的云,云霄的云。” “真好听。” …… “又哭,又哭,真以为自个儿是水做的吗?我数到三,再哭我以后就不来了啊。” “那白芷不哭了。” “……算了算了,你还是哭吧,瘪着个小嘴跟我要吃了你一样,这里还有比我对你更好的人吗?” “没有了。” “这就对了,还愣着做什么?还不给公子我倒茶?” …… 过去的十数个夜晚,在那个不算温暖的房间里,他和白芷说过成千上万句的私房话。 他哄她,他逗她,他把她当成一个可怜的小猫疼惜。 他还说要把她带出去。 但其实他是骗她的啊。 他哪会真的把她带出去,他不知道对多少花楼里的姑娘说过类似的话,如果每说一次都要实现,那他身边至少有上百个妻妾。 可她却信了,傻乎乎一样的信了,把他当成所有的希望。 哪怕他是风月场上的浪子关千云,都不忍再欺骗她,想着把她带出去也好。 于是他再次许诺,不再是笑言,而是属于男人的认认真真的承诺。 可他没办法实现这个诺言了啊! 她死了。 就死在他的面前。 他没办法带她去北地看雪,去江边赏月,去长安看那繁华盛景…… 她说她不叫白芷,她叫范芷。 可她却连他真实的名与姓都不知道。 她一直都以为他是她的燕郎。 她一直都把希望和热爱寄托给了一个活在谎言和编造中的人。 这不该! 这不公平! 关千云许久没有像今天这样的悔恨和愤怒,他的眼睛渐渐红了起来,阵阵煞气从他的衣袂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