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窈娘有孕,涂家母亲自是高兴万分,原本是要自己来看她的,结果涂家嫂嫂和她的妹妹晓得了这事说什么也要一起来恭贺她。
“小姑你可真是有福气,这么短的时间就怀上了。”
涂家大嫂还没有来过程家,更没到过涂窈娘的屋子,见屋子里的陈设摆放无一不奢华精美,眼睛都亮了,“都说程家是个富贵窝,今儿我可是算是见识到了,这等品相的瓶子就这么随意摆放着,要是摔了多可惜。”
又走到涂窈娘梳妆台前,看到品类齐全的脂粉,见到那一匣子的首饰,更是稀罕的拿起一条项链,“真是华美,上回我瞧见一条比这个小好些的珍珠都要百两银子,都没舍得买,小姑这一条怕是不便宜吧?”
“可是妹夫给买的?”
说着就拿着项链走到了涂母跟前,“母亲你看,多好看啊,对了,小姑掌家,喜欢什么自己就能买了吧?”
涂母很是看不惯这个眼皮子浅的儿媳妇,面露不愉,“你是来看你妹子还是来看你妹子的首饰的?“
“放回去,未经允许就动人家的东西,这就是你的规矩?”
涂家大嫂不情不愿的将东西放下,涂母又道:“人你也看了,回去吧。”
“母亲。”
“回去。”
在家丢人就算了,丢到外面来让人不能容忍,涂家大嫂不情不愿的出了门,脸垮的相当厉害。
屋子里涂家母亲对着自己的闺女好一阵安慰,涂窈娘说了,“大嫂喜欢给她就是了,今儿没拿到,回去少不得又要在家作妖,最后受累的还是母亲。”
“你今儿给了她一条链子,明儿她就敢来拿你的首饰匣子,你就别管了,好好养胎才是正事。”
母亲两人在屋子里说着话,秦氏也看到了涂家大嫂的离开,程三娘上前,“嫂子的娘家不太省心,她的弟弟和妹子都来找她要过银子,娘,涂家你是不是看走眼了啊。”
秦氏笑道:“是有些出乎意料,想着读书人家多少还知道点礼义廉耻,有些意外,还也还好。”
“读书人才更不要脸。”
程三娘对涂家人不喜,在家就靠着她嫂子掌家过日子,人都嫁了还不放过,“涂家老爷子看来是压不住这些人。”
“我怎么觉得涂家彻底败落是迟早的事?”
秦氏很赞同她的话,但她要的只是涂窈娘,这个儿媳妇不是糊涂的,也能干,这就够了。
“以后这些话就别说了,免得你嫂子听到不高兴。”
“你也别操心,好好歇着吧,万事有娘。”
涂窈娘有孕,那是不能干活了;
程三娘要待嫁,没有让她还干活的道理;
程小四摇身一变成了主力,不仅要帮着张罗她三姐出嫁的事,家里一半儿的事都要管,还得帮着准备过年的事,包括给各家送年礼等事,可以说从天亮开始就要忙碌到晚上闭眼那一刻,忙的元溯是谁都快忘了。
而元溯每日都在度日如年,如程小四说的,家里来了太多长辈,许是觉得平日里对他说教也不方便,想要将之前几年失去的机会都补上,一有机会就要逮着他教导,连他父亲都不例外,至于元辛更是凄惨,想要逃都没有机会,元裴和元溯还能去当差暂时逃避,他只能直面所有人的炮轰。
毕竟没有成亲就是原罪。
要年底了,礼部有些忙,但元溯愣是将日子过成了顶级的忙碌,恨不得一个人将礼部所有的差事都干了,晚上点灯熬油的不愿意回去,元裴同样如此,天天晚上都在户部挑灯夜战。
“元裴父子是要干什么,显他们能耐?”
本来大家都是早早回家的,偏有人背着他们偷偷干活,有句话是怎么说的来着?
自己的失败固然可怕,但朋友的成功更令人揪心!
虽然他们和元家父子不是朋友,但是同僚啊,都是出来给皇上分忧的,他们两个这么不眠不休不是将自己衬托的很是懒惰?
哦,还有一个顺义伯程大器,同样是每日点灯夜战斗,全新的商行总部每日晚上都能听到里面在讨论说话的声音,如此一来,谁还受得了?
一个个都开始卷起来,连年纪大的人都偷偷摸摸喝参汤,力求将比他们年轻的人都卷死。
“最近都是怎么了?”
皇帝很是疑惑啊,朝中的风气好像一下子就变了,以前办差总是拖拖拉拉的人,现在勤奋的都不像他们自己。
内侍说了,“昨晚户部刑部等大人都是半夜了才回,刑部的大人连夜将大牢里的人都审了一遍,户部的大人说是要核查国库,连礼部的大人都将年底的事准备出来了。”
天可怜见的,那些大劳里的人白日里就被审,晚上还不消停,想想也是可怜。
他哪里知道,刑部的人这两日和打了鸡血差不多,别的人都在卷,他们刑部也只能硬着头皮上,原本就没什么事,闲着多无聊了,干脆半夜去审讯那些嘴硬的犯人,结果发现不让犯人睡觉这一招效果还很不错,以前死活不吐的事都吐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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