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年关越近,各家都忙碌了起来,但像程家这般忙碌的也并不多见。
作为朝中目前最香的香饽饽,程大器每日忙的脚不沾地,原本还有程大款帮他,但年底各处的掌柜要来交账,各处的关系需要打点,无数的拜帖需要处理,程有一兄弟几个到底还不能独撑大局,少不得他这个顺义伯府的二老爷亲自上阵。
如此一来程大器更是忙的不堪重负,人又肉眼可见的瘦了,偏这个时候皇子们争斗摆到了台面上,波及到了他。
“没有人争的时候太子还是稳重老成,说话办事有板有眼,可一旦三皇子活跃起来他就慌了,一慌就昏。”
晚上和元裴吃酒,两人被太子骚扰人坐在一起发泄情绪,觉得杯中酒都苦了。
元裴叹了口气,也觉得太子心性不稳,“惧怕竞争。”
偏又坐在了太子的位置上,幸亏皇帝生的儿子不多,要是如东枢皇帝那般几个儿子都差不多,个顶个的有本事,只怕那太子的位置他早就坐不成了。
太子自己就不太行,又还有一个同样稳不住皇后亲娘,许是遗传,平日里是端庄持重的皇后,但一遇事就急,就想把想要抓的抓在手里,这些日子那是频繁的召见命妇,元夫人和萧合都被召见过两回了。
越是这样越是让人不踏实,总觉得要是不满足她的愿望,她就能对人痛下杀手。
“倒是三皇子,越战越勇。”
程大器哧溜了一口酒,“那是给一点阳光就灿烂的。”
这话是他的小四说的,他觉得用来形容三皇子极为贴切,三皇子骄傲的如同孔雀,同样昏招频出,但不可否认的是办差这一块能力压太子,他还不需要多少人扶持他,他自己就有办差的脑子。
“果然,人无完人。”
为了平衡,程大器接受了太子的人,同样接受了三皇子的人,甚至还主动用了五皇子的人,主打一个谁也不得罪,三方人马相互制约,总比一家独大的好。
就因为皇后还召见了自家老娘,还敲打了自家老娘,程大器转手就给了三皇子好处,五皇子那里也没落下,之前是看三皇子不顺眼,现在不顺眼的人成太子了。
元裴都看不懂程大器的路数,多少觉得他有些随心所欲。
“还是伯爷豁达啊,来,吃酒。”
程大器乐呵呵的端起酒杯,玩笑了一句,“你想的多,也是吃了人多的亏。”
元家那么多人,酒囊饭袋必定要占一半,在他眼中元裴就是一匹拉车的老马,要拉动那么多人往前走,可不就得累?
难怪族长都不当了。
抱怨归抱怨,第二日还得干活,今年风调雨顺,程大器又给力,国库肉眼可见的充盈了起来,加上最近朝中大人最近跟着一起卷,好些积累的事都被梳理完成,皇帝心情好吃得香,气色是一天比一天好,连太医都说皇帝身康体健,是长寿相。
这日元夫人带着厚礼登了程家的大门,和萧合寒暄了一阵后就说起了两人的亲事。
“两个孩子定亲已经一年多,感情也越发的浓厚,我们当父母的看在眼里心里也高兴,相信他们以后过日子也会如眼下这般融洽。”
“你看看这三个日子哪个好,都是钦天监算出来的好日子,春日里百花盛放最宜嫁娶。”
这一天的到来萧合早有预料,也有了准备,笑着接过册子看了起来,嘴里还说着,“这日子过的是真快,眨眼又是一年。”
“五郎那孩子我是真喜欢,讨喜,我看就三月二十二这日吧。”
元五对她小四的爱重她看在眼里,丝毫就不想为难他,那是她小四的福气。
元夫人喜上眉梢,“这个日子好,那就定下了,我们按照这个日子来准备。”
“你们若是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萧合笑道:“按照章程走就是,只盼望两个孩子以后和和美美,比什么都强。”
两个当母亲的又说笑了起来,打听到消息的花花飞快去告诉程小四这个好消息,“定在三月二十二。”
方嬷嬷在一旁算了算,说那个日子好,“你们几个丫头趁着过年得闲再把规矩都练一练,该要准备的都准备起来,元家来那么多族中观礼,可不能丢了县主的脸。”
花花连连点头,说过了年就好好清点一番屋子里的首饰和值钱的物件儿,“该装的都要装起来,到时候要一并带到元家去,就算姑娘不用了,留着送人也不错啊。”
“还得多准备一些小玩意,婚后给公婆敬茶都是用得上的......“
像是个小管家婆一般,花花当日就忙碌了起来,招呼着几个丫头一起商量还有什么需要准备或者补足的,免得到时候慌张。
成亲的日子定下程小四更是不方便出门了,好在现在元溯可以随时来陪她说说话,日子也不至于无聊。
元家也在忙着清点聘礼,元本元夫人准备的聘礼就不少,思虑再三的元老夫人在长长的一声叹息之后将早年给元辛准备的聘礼拿了一半出来,“这些东西只怕是用不上了,放在库房里也是吃灰,五郎是他二叔带大的,就当他二叔送的他的。”
儿子不愿成亲,她当母亲的也无可奈何,这么些年她也想通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