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新利赶紧凑过来,将周宁贴在旁边的比例尺,一同拍下。 周宁站起身,迈步出了主屋,徐达远看到赶紧走过来,周宁其实是想喘口气,防护面罩只是减少尸臭中有害物质对身体的损害,臭味儿不会阻隔。 “徐大,男性死者右侧耳后有一颗灰黑色的痣,指腹大小上面有毛,身高172厘米,看衣裤尺寸,估计体重在130-140斤,39码鞋子,10月18日去过利群超市购物,你看看这样能找到死者信息不?” 说着周宁将物证袋中的小票展示了一下,隔着袋子徐达远仔细看看。 “去超市查不现实,去的人多,即便在监控中找到,无法辨别身份,不过这也说明,死者10月18日15:23之后死亡的,死亡时间你推断了?” 未等周宁说话,那个老刑警凑过来,戴上花镜,看了一眼周宁相机里面的照片。 “嘶,这个痣我似乎见过谁有。” 想了想,他一拍大腿。 “我知道了这是旁边于家村的李德林,似乎这人在城里搞了个什么公司,你等着我问问。” 见老刑警出去,徐达远也松了一口气,能找到死者信息就好,这能省去很多步骤。 “死亡时间有了?” 周宁点点头,这个刚才他就算过了。 “根据蛆虫的长度,蛹的情况,还有尸体腐败程度,我推断,男性死者死亡时间在5-9天,死者是在卧室门前被砍伤的,趴到门口死亡。 死者鞋子和裤子散落,似乎很仓皇,现有信息就这么多,徐大要没别的吩咐,我就接着查看卧室的女性死者。” 徐达远摆摆手,这样积极工作的手下,徐达远非常满意。 周宁快步进去,查看了客厅左手边的厨房,随后来到卧室门口的那片血泊前。 赵新利也跟着走到卧室门口,垫上勘察垫板,周宁进入卧室,房间出奇的干净,都没有什么多余的物品,一张床一个衣柜,两张单人沙发。 床上没有被子枕头,床单上连个褶子都没有,只有卧室中央倒着一个木椅子,还有一双红拖鞋,摆放的整整齐齐。 只是椅子和拖鞋上,明显有二便失禁的痕迹,吊死的人这个现象很正常,尤其女性容易出现。 房子应该是重新装修过,不过这个主梁比较低,没有包在吊顶里面,距离地面有两米的距离,一根白布条挂着尸体。 死者赤足,白衣黑裤,穿着整齐,齐耳短发挡着部分面容,头微微下垂,并没有舌头脱出,腹部平坦,只是手和脚能看到明显的尸斑。 周宁打开紫光灯,蹲下身子,地上连根头发都没有,不过听到鸟叫的声音,周宁退后一步。 这才发现,客厅北侧两米高的位置,有一扇小窗,开着一道小小的缝隙,怪不得苍蝇这么多,看来是从这里进来的。 不过,这么干净的房间,怎么没有没拉纱窗? 周宁没多想,拎着勘察箱进入卧室,赵新利紧随其后。 随着周宁放号码标志牌,他在后面咔嚓咔嚓拍照,拍完照周宁一摆手。 “叫两个人进来,将死者放下来。” 赵新利去叫人,一个个倒是武装的很严格,鞋套都穿着,割断白布条,将死者放在担架上的尸袋中,随后出去,赵新利将白布装物证袋。 周宁上前仔细检查了一遍,尸僵不算严重,直肠温度与室温一样,瞳孔不能透光,颈部的U字型勒沟【1】明显,右侧脸颊有些淤痕,举起手在上面比较了一下,应该是掌印,不过比周宁的手要小一些。 只有在勒沟边缘、内眼角、耳后有苍蝇卵,身上没有发现蛆虫。 掀开死者衬衣,腹部能看到腐败静脉网,不过腹部没有膨大,按照这些发现,死者死亡时间在48-36小时左右。 赵新利在旁边,咔嚓个不停。 周宁陷入沉思,这个现场密闭,两个死者的死亡时间明显不同。 怎么看,都像是自产自销【2】的案子,不过反向来分析,要是自产自销的案子,系统不会这么设定。 要是有凶手在场,为什么女人的死亡时间,明显晚于男性死者几天? 难道,凶手跟女人与男性死者尸体就生活在房间内? 可是这房间内侧锁的,窗上都有防盗网,凶手怎么离开的? 想到这里,周宁眼前一亮。 起身朝着客厅跑去,冲到客厅抬头看向北侧高处那扇小窗,果然这扇窗外面没有防盗网。 走到窗口近前,这里下方是一个灶台,这应该是供暖用的,炉灶是那种环保的金属炉子,四下贴了瓷砖,做了一个硕大的平台。 用紫光灯照亮,瓷砖墙壁上有一道擦层的痕迹,不是鞋印,似乎是针织物。 随着周宁目光下移,一个类似脚印的痕迹出现,上面还有些擦层的血迹,一样不是鞋印,这是穿着袜子,踩在灶台上,随后攀上北窗,翻出去,只是高度受限,所以窗没有关严实。 “小周法医,你发现了什么?” 赵新利跟着过来,毕竟周宁这样快速的动作,让人跟着激动。 “找到一个袜子印记,上面带着血迹,给我卷尺。” 赵新利在勘察箱里面找到卷尺,递给周宁,周宁身高184,站在锅台边缘凑近窗口,头正好顶到棚顶。 测量后,周宁抓着笔,在勘察服上记录,窗子一扇完全拉开后宽、高、对角边分别是33、25、41厘米,窗口距离灶台158厘米。 周宁盯着窗口,他的动作一顿,朝身后摆手,赵新利凑过来,肥脸扬起带着不解问道: “咋了小周法医,你要啥?” “放大镜、镊子、物证袋。” 赵新利听到周宁的话,知道他找到什么了,屁颠屁颠地取来东西,踮着脚递给周宁。 举着放大镜,周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