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念的眼睛一直盯在顾京昀身上,从他在二楼缓缓走下来走到她的身边,两人的脚尖对在一起这一路都没有离开。 “辛苦了。”顾京昀低眸与司念看着他亮晶晶的眼眸对视片刻,率先开口说道。 司念轻轻摇了摇头。 对上面前男人一米八几的个子,她总是需要仰视才能将对方那张人神共愤的俊脸收入眼底。 “不辛苦,都是大家帮忙,我能做的也有限。” 司念以为顾京昀只是说树树生日现场的布置,便不想完全居功。 顾京昀笑了笑,墨黑的眸底闪过一丝少有的光芒,同时他的两只手捧在了司念的脸颊上。 气息很快便交织在一起。 司念很喜欢这样的气氛,但同时也有些羞赧,这样成熟稳重的气息让她心跳莫名加快,脸颊渐渐烧了起来。 “树树刚刚还念着你呢,说怎么没见到爸爸。” 随着小家伙一口一个“爸爸”的称呼,司念现在对这个称谓也已经习以为常。 “嗯,刚刚见到她了,礼物也送了。” 顾京昀两只手并没有离开,两只手掌向后移,顺势托住司念的后颈,大拇指在她唇角摸索起来。 司念勉强扯了扯嘴角,说道:“那小丫头肯定高兴。……” 说到树树,司念想起来小家伙今晚要睡这边,便下意识要转头四下去找。 只是,此时她的头还被面前的男人托着,一动才知道没有自由。 “你干嘛!浪漫够了吧,我还得管孩子呢!”司念白了对方一眼。 哪知顾京昀并不为司念的话所动,还是保持着同样的姿势,只是眼神更加炙热起来。 “孩子的生日,也是你的难日,辛苦了!” 室内交织的灯网并不算明亮,像是把两人禁锢在一个鲜花锦簇的仙境里一般。 四周是到能让人听到对方呼吸频率的安静,这样一句话就这样静静的从男人嘴里说出来,没有抑扬顿挫的音调,却是一个字一个字的砸进了司念的心里。 司念的脑海里突然就想到了,三年前那个大雨滂沱的午后,那扇她再也进不去的铁门,那间破旧阴暗的农家院,那冰冷的手术床,那撕心裂肺的疼痛和绝望的眼神…… 这句辛苦了,似乎将她这些年所有的苦难都勾勒在了眼前。 司念的眼泪就这样毫无预兆的流了下来。 是的,孩子的生日永远都是母亲的难日,可又有几个人能领会到这句话的含义,又有几个人能切身体会到一个妈妈的艰辛! 尤其还是像司念这样的单亲妈妈。 但,此刻,仅仅这“辛苦了”三个字,让司念真切的从这个男人眼中看到了对她的关爱。 她突然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下午司念还在心里埋怨,不是血缘上的女儿,顾京昀对树树的疏忽,这时候她才将这样的猜疑彻底撕碎。 面前这个男人是可以值得她和孩子托付的那个人。 司念将头埋进男人胸前,不想让自己眼里的脆弱在这个时候展现在他的面前。 “让我哭会儿,你不要看!”司念声音微哑,带着哽咽。 顾京昀本来还在心疼、担心中,在听到她倔强却又带着自嘲的话后轻轻的笑了起来。 “先办完正事再哭。”顾京昀将司念的头从怀里重新托出来。 司念本来抽泣的声音一顿,梨花带雨的眼眸诧异的看向对方。 对呀! 搞这么大的阵仗,就是要办他说的正事吧! 司念心里隐隐感觉出什么,心脏跳的更快了,整个人都绷紧了起来。 “什么正事?”司念见顾京昀松开自己,便朝后退了一步。 同时司念又开始近距离的打量起面前的男人。 一身正装,连袖扣都系的规规矩矩,短而精炼的头发用了发油朝后梳着,身上甚至还隐约透出淡淡的男士香水味。 这样的顾京昀是司念很少见到的,尤其是他此刻看向自己的眼神里,带着从未有过的正式。 即便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司念仍然没有想要打破的意思。 顾京昀上下打量着面前的人,一身分体棉质睡衣,火红的颜色,让面前的人有着另一种外放的美丽。 顾京昀转过身,从沙发拐角处像变戏法般拿出一捧玫瑰花。 他伸手递给司念,又从花丛中拿出一方红色绒盒。 红色绒盒四四方方,只有司念手掌那么大,里面装着什么不言而喻。 司念眼神一眨不眨看着顾京昀两只大手不太灵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