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 直到树树再次称呼,司念才回过神来。 “这个项链从哪儿拿的?”司念握着吊坠的手紧了紧。 树树抬头看向司念,刚刚还和颜悦色的妈妈此时一张脸崩的很紧。 “在那里,……妈妈,树树错了,以后不再乱翻东西了。” 顺着小家伙手指指向的方向,司念看向那个存放顾京昀私人贵重用品的小箱子。 刚刚树树在那边挑挑拣拣时司念看到了,这时也只是再确认一下而已。 意识到自己的态度可能吓到小家伙,司念扯了扯嘴角,低头摸了摸仰头看向她的那张小脸,还有那双黑亮的无辜的眼神。 她脑子里逐渐明朗起来,眼眸在树树眉宇间停了下来。 都说孩子有七分像自己,司念也这么认为,她也曾庆幸这点,所以司念才会忽略到孩子眉宇间和自己不一般的英气。 现在再看过去,她觉得孩子眉宇间的神情,尤其像现在没有了嘻嘻哈哈,而是一张笑脸严肃起来时,眉宇间的那股女子少有的英气让她看着无比熟悉。 “妈妈没有生气,这条项链妈妈也很喜欢,我们带出去,妈妈问了爸爸就送给树树好不好?” 声音到了最后,连司念都没有察觉到最后几个字里的哽咽。 “好!” 司念从三楼下来,到二楼将便签纸贴到她选中的那两个盒子上,想起什么又进了浴室。 司念从浴室角落的衣篓里翻找一会儿,找到了她需要的东西放到保鲜袋里出了门。 拒绝了苏阿姨和刘婶的挽留,司念很快带着树树离开了顾京昀的别墅。 上午十点钟,司念将树树送到司陌尘身边,说还有点事便开着车急匆匆出门。 汽车开出温成路9号园别墅山脚下门岗,司念将车停在一个不起眼的位置,拿起电话给王彦娇拨了过去。 电话很快接通,司念只报了名字便开门见山问道。 “娇娇,我记得你说过这学期选修了一门基因检测课程是吗? 我有一个朋友私下想鉴定一下亲子关系,不需要出报告,只想知道结果就行。 实验室是吧。 头发就可以? 嗯,好,我现在过去!” 挂了电话,司念稍稍平复一下心情,从挎包内拿出那个项链放在右手心。 这个项链链子是很普通的银质链,但那个吊坠却不普通。 它是一块天然琥珀石,浅褐色透亮的芯里是一只幼年蜘蛛,被融进树脂中时毫无防备,身形舒展没有任何萎缩。 这个琥珀吊坠是外公为数不多的私藏中的一件,在司念十岁生日那年送给了她。 那些年司念一直戴在身上,链接项链的银质链条都已经被她磨得发亮。 司念将项链重新放回包里,发现手心已经沁出一层细密的汗珠,她没有理会,双手紧紧握住方向盘,一脚油门踩了下去。 上午十点半,司念到达东大医药学院实验楼,下了车便将一个小型的保鲜袋交到了等待在大门口的王彦娇手里。 “若若姐脸色不太好,是不是不舒服,这几天累到了吧?”王彦娇从司念手里接过保鲜袋,关切道。 司念坐在车上,没有下来,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勉强露出一个笑脸来。 “是挺累,等轮到你的时候就知道了!”司念打趣道。 说完话,司念又指了指王彦娇手里的袋子。 “哦!我跟实验室一个师哥说好了,可以加个塞!若若姐,做好了我把结果发给你。” 司念朝王彦娇挥了挥手,见她一路小跑进了实验楼,并没有着急开车离开,而是将后视镜转过来朝里面照了照。 也难怪刚刚王彦娇会问自己是不是不舒服,也难怪树树总是看自己的脸色不敢说话,司念发现此时自己脸色极其惨白。 司念将头靠在驾驶座上,缓缓闭上眼睛,她脑子里一团浆糊。 王彦娇拿进去的毛发样品最快也要两个小时才能出结果。 这段时间,司念有些不知道自己该去哪儿。 这时,她手机铃音响了起来,突然的爵士乐音将司念思绪拉回来。 熟悉的手机铃音,不用看就知道是谁的来电。 那首萨克斯奏出的《回家》,在密闭的车厢里尤为刺耳。 “喂!” 等了半分钟,司念连接蓝牙耳机接通电话。 结果没有出来,多想无益。 电话另一头静默片刻,便有低沉的声音传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