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过了最热的六月、七月,转眼时间来到了八月中旬。 此时国内刚刚立秋,苏黎世这边的天气也已经来到秋高气爽的时节。 上周,司陌尘从国内飞到苏黎世周边小镇,来到这里--她和树树生活了两年多的小别墅。 司陌尘之所以不远万里,乘坐十几个小时飞机过来,有两件事要办。 一是,在家里帮佣了两年的toty于上个月突然在家中晕倒,被查出肺癌晚期,托尼帮她办好住院后,一直瞒着司陌尘,直到上周toty觉得生活无望,在苏黎世摩天轮最高点上纵然一跃选择了轻生。 toty在苏黎世没有什么亲人,她的身后事自然要司陌尘这个雇佣的主家来操办。 另一个原因是,司念逃婚后便带着树树回了苏黎世镇上的别墅里,一住便是三个月,直到现在还是没有要回国的意思。 三个月前,因为她的悔婚两家一团糟,顾家和司陌尘以及杨顶饱受舆论非议,直到上个月才让人们淡淡健忘了这件轰动东城的豪门悔婚事件。 然而,作为当事人一方,也就是挑起事态的司念却在这边丝毫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司陌尘这次过来是要来看望孩子,顺便做和事佬。 顾京昀在国内圈里被冠上了一个“弃夫”的名声,虽然对拓远和他本人,甚至整个顾家没有太大影响,但因为自己的女儿任性而为做出的这种事,司陌尘总觉得该给顾家一个说法。 到现在,除了司念自己明白以外,甚至没有第二个人知道当初她拒婚是什么原因。 两天前,toty的身后事已经办好,司陌尘今天正好在家里休息。 “我说你倒是会躲懒,把孩子带过来,直接报了两个班,也不用费心看着,每天吃饱了半躺着晒太阳,这是要提前进入退休生活了?” 司陌尘出来晒衣服,一眼便看到半躺在竹子躺椅上的人。 司念此时正闭着眼接受上午九点钟的日光浴。 这是来到苏黎世这边后,她做的最多的一件事。 前两个月因为天气热,她会一早一晚像现在这样,静静的躺在自己小院里,将自己放空。 这几天,秋高气爽,正是晒太阳的最好时节,司念能这样靠着坐上两个小时。 听到自己妈妈的声音,司念将右手护在眼睛上,将头换了个姿势。 早上从房间下来,她忘了拿靠垫,就这样半躺了一会儿,司念觉得腰上有些空荡荡的。 “妈妈还没有退休,我哪敢呀!”司念声音里带着慵懒。 司陌尘将洗好的衣裤搭在庭院晾衣架上,微微叹了口气,进了室内。 很快,司陌尘又从小别墅楼里走了出来,她一手拿着一个小凳子,一手拿着一个靠垫。 司念刚刚左手扶腰的动作她看在眼里,虽然语气里满是嫌弃,但看到女儿这段时间瘦了一圈的脸,作为妈妈司陌尘也有些于心不忍。 司陌尘将靠垫塞到司念腰间,顺手在她后背摸了摸。 “你这段时间心里也不好受吧。”司陌尘声音轻柔,没有任何责备的意思。 “京昀每隔几天就会去家里待会儿,有时跟你杨叔喝会儿茶,有时会在家里吃顿饭,他一口一声“妈妈”的叫着我,让我心里很是愧疚。” 司陌尘将手搭在司念裸露在外的手臂上,拇指一下一下按压着。 “若若,有什么事总得两人先商量着来吧,你不给京昀机会,他连哪里做错了都不知道。即便他做了什么事让你生气了,你也不该给他这么大一个难堪吧!” “这么多年,你虽然也有任性的时候,可做任何事情的出发点都是为了他人着想。就像有树树那次也是一样,孩子这样的来历,你心疼她是一个生命,宁可被那个家除名也要保住孩子,你做的很对,妈妈不觉得你舍弃了什么宝贵的东西,也不觉得被你连累。” 司陌尘将凳子朝司念身边靠了靠,放在她胳膊上的手移到了她的头上。 三个月前齐肩的短发,如今没有修剪已经长得很长。 “听话,别折磨自己,也别折磨京昀,跟他好好谈谈,有什么事说开了就好。” 司陌尘话落,不再说话。 一阵微风拂过,庭院里的银杏树不算茂密的叶子发出刷刷的声响。 司念将头朝一侧偏了偏,放在眼睛上的手背在双眼处轻轻压了下去。 司陌尘抬眼看过去,一滴晶亮的水滴挂在她浓密的眼睫上,像一颗晶莹的露珠发着亮光。 沉默在庭院里蔓延,只听银杏树的枝叶沙沙作响。 大概过了五六分钟,司念微微发抖的双肩渐渐平复,她微红的眼眸朝司陌尘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