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宁将唐一凡扶稳,视线在她白皙的脖颈划过。 触目惊心的三道血痕! 苏宁记不清是第几次拧眉,只觉得那几道红色的痕迹让他心里莫名发紧。 就像一块完好的白玉出现了瑕疵。 苏宁将唐一凡挡在身后,看向冲下来的胖女人。 胖女人对上苏宁犀利的目光,像被刀子刮皮一般瑟缩了一下。 常年的雷厉风行,在各种大案子下什么样的情况没经历过。 像面前这位胖女人的撒泼耍横,苏宁哪里会放在眼里。 身后有脚步声传来,是五班班主任和几个男生。 刚刚田冲妈妈在班级的一番打砸,让他们意识到唐老师要“遭殃”,便赶了过来。 “唐老师没事吧?”问话的是五班的班主任肖老师,这是一位中年教师,为人和善,对学生却很严厉。 唐一凡开始教高三年级英语那年,肖老师因为她年轻对她产生过怀疑,后来面对学生们的英语成绩突飞猛进的增长,他的态度改观了不少。 今年他接手五班班主任职务,第一件事便是申请唐老师为英语任教老师。 唐一凡“呲”了一声,摸到脖子上的伤口看到手心的鲜血。 “没事,我去处理一下。”唐一凡回复一声。 田冲妈妈这时回过神来,撸起袖子就要上前。 “休想走,还我儿子命来!” 说着话,那具一百七十斤的肥胖身躯就要扑过去。 苏宁一个闪身,将唐一凡拉到一边,对着面前的胖女人轻笑出声。 “你胆子倒是不小,当着警察的面打架?是觉得自己太自由了想进去几天,还是觉得你的个人恩怨大过国家法律呢?” 苏宁带着轻笑的话,语速和缓,却掷地有声。 胖女人先是一愣接着坐到地上开始嚎哭。 “我的命怎么这么苦,辛辛苦苦养大的孩子,就这么被人给害死了,我还不能给他报仇了!我这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心情谁能理解呢!孩子他爸还没回来,他要回来了我怎么给他交代呀!我这天天一口菜一口糠的将孩子养大容易吗?天天勒紧裤腰带过日子就是盼着孩子将来考上重点大学光宗耀祖,以后让我过上好日子,这下什么都没有了!......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呀!......” 众人:“......“ 田冲妈妈嚎了足足五分钟,找来了一群老师围观。 五班一名男同学实在看不下去了,便指着她说道。 “你可真不讲理,难怪田冲在班里那么蛮横,合着是遗传呀!” 有了这个男生开口,其他几个学生也开口说道。 “是田冲把徐州推下去的,自己也被带了下去,唐老师因为想救他们都受伤了,这件事跟唐老师有什么关系!” “就是!” “徐州还是我们班尖子生呢,你儿子考重点大学?徐州才是那个最有希望考京大的学生!” 男生说到这里眼眶都红了。 肖老师也叹了一口气,他为徐同学感到惋惜,但田冲也已经走了,他不想去指责。 “田冲妈妈,我觉得当务之急您应该去医院办理一下田冲......手续,而不是在这边,事故已经惊动了警方,相信警察会给我们一个答复,如果您有任何不满不应该在这里不顾形象的闹,而是通过正规途径来维权!” 肖老师是年级数学老师,平时话少,一旦说出话很有层次感。 一场闹剧以学校保安将田冲妈妈劝走而告终,剩下的便是各年级对学生的安抚。 好在事发时学生们都在上课,目击者很少,否则给孩子们心里带来的阴影无可估量。 因为事件情节恶劣,东城相关部门选择将消息封闭。 一个月后,进入十月份。 唐一凡已经穿上了宽松的薄毛衫,厚实的牛阔腿裤,脚上是一双白色运动鞋,长发梳成马尾。 她在家休息一个月,明天要回学校上课,今天特意来做家访。 她的家访对象是一位八十岁的老太太,住在一套老旧的公寓楼里。 这位老太太便是徐州同学唯一的亲人。 徐州出事,作为唯一家属,徐奶奶第一时间接到通知,赶到医院时,看到自己的孙子躺在冷冰冰的床上,当时就晕死过去。 唐一凡对班级学生情况不太清楚,得知徐奶奶昏倒时她在医院处理好伤口,直接去了病房。 徐奶奶一张瘦削的脸上,爬满皱纹,醒来后拉着唐一凡的手失声。 那次以后,徐奶奶虽然恢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