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如画不是张安世和秦德海。 他记打。 在南城县衙见识过徐安的厉害,由不得他多考虑一番。 然而。 如今气氛已经到位了,他就算再有顾虑又如何? 已经什么都改变不了。 “父皇,徐安如此藐视我大乾朝廷,是可忍孰不可忍!” 萧元喧第一个忍不住了,他外公是赵斯,整个天下一半几乎是他的,岂能容徐安这般放肆? 他要借此,诛杀徐安! “儿臣请父皇下旨,让内阁在京都下一道命令,再让徐安下一道命令,看京都的百姓,听他的还是听朝廷的。” “倘若百姓听他的,儿臣任凭他处置。” “但若是百姓听内阁命令,请父皇治徐安大不敬之罪!” 萧元喧虽然愤怒,但还没有被愤怒冲昏头脑。 大乾的内阁,就是最高的行政部门。 平时各州郡报上来的公务,除非是需要皇帝亲自拍板的会呈报皇帝外,其他大小事务内阁可自行批示。 所以内阁下令,比其他各部门更有威慑力,也更有信服力。 “臣附议,陛下,此子绝不能再如此纵容了。” 张安世第一个站出来附议,指着徐安怒喝。 “臣附议!” “臣附议!” “……” 顷刻间,几乎过半的大臣都站了出来附和。 元康帝看着这群文官都被徐安气出了武将的气势,心说小兔崽子,你这次玩得太大了啊! 你要是赢了还好,你要是输了……你爹估计只能带兵开战,才能保得住你。 但你爹要开战了,你要朕怎么办?还能和你爹做好兄弟吗? 元康帝心头莫名的还是有些虚的,结果他看向徐安,却见徐安笑呵呵地冲着他挤眉弄眼: “陛下,小臣也附议,这一次小臣要将他们的脸按在地上摩擦,给你出一口恶气!” 元康帝:“……” 他呼吸一窒,险些一口气没提上来。 给朕出一口恶气? 朕怕到最后,被你给气死。 他懒得看徐安了,闹心。 扭头看向杜如画,元康帝淡淡道:“杜爱卿,你怎么说?” 杜如画脸皮顿时一阵抽搐,怎么说?我现在还能怎么说? 我现在要拒绝,这群文官会先提刀砍我你信不信? 也罢,既然徐小贼想要玩,那就看看他究竟想要玩什么把戏吧,到时候再随机应变就行了。 他就不信,朝堂沉浮几十年了,还玩不过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子? 想到这些,杜如画只能拱手道:“回陛下,臣也附议。” “那就如信王殿下所说,由内阁和徐小公爷发一道相同的指令,看京都百姓服从谁的多。” 元康帝点点头,看向徐安道:“小兔……咳,听到了,你可有意见。” “回陛下,小臣有意见。” 徐安笑着拱手道:“陛下,此事可不能拖,京都可是他们的地盘,我一个人打他们全部那是找死。” “他们出了资政殿,立马就能安排人威逼利诱,那整个京都的百姓谁还敢不从?” 众人闻言,脸色顿时难看下来,呵呵,你又知道了。 我们就是这么想的。 元康帝微微点头,心想小兔崽子憋了这么久,终于到放大招的时候了吧! 他佯装冷哼一声,道:“说吧,你想怎么做?” “陛下,我是败家子,那就用钱说事呗!” 徐安咧嘴一笑,道:“这事得速战速决,而且又不能有猫腻……这样如何?我们就在东门竖起一根木头。” “然后,分别以内阁和我徐安的指令,重金让人从东城将木头搬去西城,如何?” “当然,仅限百姓,江湖中人,文人才子等一干人等不可参与。” 这话一出,大殿陡然寂静。 张安世、秦德海、楼景隆以及萧文喧都呆住了,满脸的难以置信。 就连杜如画这时也有些凌乱了。 嗯?扛木头?这么简单?还是计中计…… 元康帝更是险些从龙椅上蹦了起来。 小兔崽子,你做了这么久的铺垫放的大招,就是这? 是你疯了还是朕疯了? 你知不知道每年领朝廷赏赐的人有多少?你竟然敢用这种事来斗群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