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康帝一听,当场急了。 朕是九五之尊,把徐安抓进宫来打一顿,他会怎么看朕? 还以为朕是斗不过他向皇后告状呢! 朕丢不起那人。 “咳咳,没必要,没必要。” 元康帝摸了摸鼻,安抚皇后道:“这小兔崽子屁股已经烂了,不能再打了,先等他养好了伤,再新账旧账一起算。” “嗯,先记账在小本本上就好……” 元康帝忽然意识到说错话了,立即闭嘴。 皇后一怔,美眸骤然微眯。 她笑意盈盈地看向元康帝,声音却透着一丝丝冷意: “陛下刚才说什么……什么记账的小本本?” 她的确有个记账的小本本。 但这是她的秘密,连贴身婢女都不知道。 元康帝嘴角微微抽搐,心说朕能不知道吗? 朕趁你睡着的时候,不知道偷偷看过多少次了。 连朕还是太子的时候,和侧妃那点事你都记得清清楚楚…… 但这种事能承认吗? 承认了朕估计一两个月别想进舒兰殿的大门了。 “咳咳,皇后误会朕的意思了。” “嗯,朕的意思是说,皇后你可以给徐安准备一个记账的小本本,将他所犯的事全部记下来。” “等他好了,到时候在秋后算账!” 少记朕一点就行,不然这舒兰殿朕就不敢进了……元康帝赶紧转移话题,这是个送命题。 “当然,朕也不会这么轻易放过徐安的。” “朕不收拾他,自然会有人收拾他。” 皇后愣了下,脸色微沉:“陛下是说,有人会忍不住对徐安下手了?” “哼,昨日那小兔崽子审案的时候,话说得那么满,得罪那么多人,会不吃一点苦头?” 元康帝舒了一个懒腰,满脸惬意:“敢坑朕,朕现在就等着他来求朕,到时候,看朕怎么收拾他!” 嗯,先让他将岚儿娶了! 这女婿管女儿认不认,朕认就行了。 …… 侍郎府。 轰! 秦德海一脚身侧的椅子踹飞出去,因为愤怒,整张脸狰狞可怖。 “可恶,可恶,可恶至极!” “满朝文武,上百来人,竟然被一个败家子戏耍于鼓掌之中。” “奇耻大辱,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秦德海怒不可遏,张安世已经瘫坐在椅子上,面无血色。 城墙下的打击对他太大了,到现在还没有缓过劲来。 唯独杜如画,依旧稳坐如钟,悠闲地品着手中的茶。 见他这惬意的样子,秦德海就火大:“杜如画,你什么意思?都到这一步了,你还有心思品茶!” “到哪一步了?” 杜如画头都没有抬,淡淡道:“这不是早有预料的事情吗?只要想到是早有预料,你就不会那么生气了。” “你……” 秦德海顿时气炸! 昨日杜如画就说过,他和张安世可能不会成功,要准备后手。 没想到一语成谶。 他认为杜如画在嘲笑他们。 “杜如画,你得意什么?别忘了因为这废物,户部被皇帝拿回去了。” 秦德海盯着杜如画,险些忍不住撕烂他那张万事不惊的脸: “户部掌管天下钱财,没有户部,丞相很多要做的事情,就没办法再实行。” “丞相要是追责,这责任你来负吗?” 杜如画摇了摇头,道:“你看,你这就很不理智了。” “党争,这就是合理的退让,懂吗?” “今日徐安众目睽睽之下连皇帝裤子都扒了,皇帝愤怒处罚几个官员,很正常的事。” “怎么?你们觉得应该在那个场合据理力争吗?” 说到这里,他抬头看了一眼秦德海,不屑一笑:“蠢货,知不知道在那种场合下当众顶撞皇帝,后果会有多严重?” “你真觉得皇帝养锦衣卫,是吃素的?” 秦德海丝毫不退,冷冷盯着杜如画:“合理的退让?吏部尚书的位置没了,楼景隆被罢官了,我和张安世又被去职了,这叫合理的退让?” “一个木桩之计,直接撬动了户部和吏部两个这么重要的位置!” “我真是怀疑这是皇帝和徐安一起做的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