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九思心态平和，并没有被这道压迫感极强的目光影响，呼吸很是平缓
一刻钟后，他听到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靠近自己
东西不大，但是行进速度很快
刚刚从极远处听到动静，下一瞬就已经来到自己身边了
什么鬼东西？
那道目光依然凝视在自己身上，使得张九思不敢妄动
自己手臂被抬起，随即像是被什么东西咬了一口一样，传来阵阵剧痛
张九思猛地睁开眼睛，一拳挥出，打向那个东西
却是打了一个空
这种疼痛十分剧烈，完全能够将一个正在睡眠的普通人惊醒，自己若是再装睡的话绝对会被发现
他看向自己手臂，发现有两个深入血肉之中的牙印，好似毒蛇
再抬头望天
依旧有着被注视的感觉
但是看在眼中却是再正常不过的月亮
困倦感再次袭来，将其放倒
这一天晚上，死寂的荒原之上似乎有了一些生机，不少小东西在自己身边游荡，时不时跳到张九思身上，盯着他的血肉，目光贪婪
等待大日出现，身边窸窸窣窣的声音瞬间消失，张九思也随之睁开眼睛
伤口还在
但是其中的毒液已经被张九思暗中排了出去
张九思走进河道，看着那所谓的河妖
发现她的身子似乎充实了一点
倘若说之前就是一张人皮包裹着骨头的话，那现在在它们其中已经有了一层血肉，几乎看不出来，但是真实存在
有点意思
张九思直接将河妖身上的衣裳扒了下来，仔仔细细地观察
竟是从中发现了不少自己的气息
她的身体之中，有着自己的血肉
既然她在这里，那自己昨天见到的，自称是瑶池的女人又是什么东西
身外化身，或者就是这个已经被自己扒了衣裳的河妖呢？
张九思想了想，随即将另一具饿殍抓起来，向着河岸边上走去
这具饿殍看上去像是一个年纪不大的男孩，穿着一身已经腐朽的短衣，稍微一碰就开始崩坏，张九思干脆也将他的衣裳扒掉
哗啦哗啦！
一道极其微弱的声音从地底传来
若是凡人，定然听不到
只是这道声音越来越大，似乎是有什么东西从地底向上行进一般
可是就在其即将来到地面的时候又像是撞到了什么坚不可摧的东西，绕着地面不停转圈行进，似乎是在寻找出路
张九思曲指，弹在男孩的头颅之上
到底是什么东西？
张九思来了兴趣，直接开始刨土
那道声音离自己很近，稍微挖上几下就能感受到有一股力量将自己拦下
而
以及一双猩红色的眸子
极端的仇怨
这似乎是世间一切不甘的集合，是仇恨的源头
似乎只有将这个世界毁灭，才能勉强将他心头的怨恨除去，十分骇人
它盯着张九思的脸，似乎要将这张脸记在自己内心深处，让其生不如死
张九思突然笑了笑，将身边饿殍抓来，面带笑容地再其头骨之上狠狠砸下一拳
这下子可了不得
那双眸子之中有血泪流淌，眼中的怨毒似乎能够化为实质
张九思轻蔑嘲笑，用泥土将这双眼睛封上，随即露出一抹笑容
自己似乎又发现了一个好玩的东西
边上还有一颗颗枯树
张九思走上前去，扒出一颗，连带出三四颗头颅
根系将其牢牢盘踞，深入其中
这种树所吸收的养分并非是从土壤而来，而是头颅！
扒出好几棵树，皆是这般
这里的树极多，也不知道有多少性命在其中葬送
异物挖掘地面的声音也渐渐消失，与此同时张九思发现自己另一只臂膀上的血肉也在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似乎是一瞬间的事情
夜幕降临
依旧是死人国，还有那些骷髅
只是今天多少有些不一样
一个眼眶之中闪烁着猩红色光芒的高大骷髅出现在张九思的面前，伸手就要将张九思的头颅抓下
可是就在他触碰在张九思的时候却是如遭雷击，躺在地上不停翻滚，眼眶中的红色光芒剧烈跳动，似乎是遭受了巨大痛楚
良久之后，它再次站起身，蹲在远处，看着张九思
“小哥，小哥，醒醒！”
张九思再次被唤醒
依旧是那个热情的小青年
只是极远处多了一个魁梧壮汉，一身的伤疤
一双眼睛也没有什么异常，只是流淌着宛若实质性的怨恨
张九思轻门熟路地走进怡红院中
所见到的，并不是草绿长裙，而是那个自称羌笛的女人
“登徒子！”
即便脸上没有血肉，但是也能感受到又羞又气的情绪，破口大骂
只是看起来经受过良好的教育，使得她的词汇量有些不够用，翻来覆去就是那几句话
张九思面无表情地站在她面前，一言不发
“你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