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警带着陈酒往楼上走, 途中遇到了德维西。 “你们干什么去?”德维西拦住他们,“上面是禁闭室。” “我知道。”狱警还没有从刚才的震惊中缓过神来,“是范恩狱长让我带这个犯人去禁闭室的。” 德维西微微皱起眉, 视线自陈酒脸上划过,问:“他犯了什么事?关多久?” 狱警:“……” 见他不肯说,德维西从一侧口袋取出一样东西,语气强硬起来:“禁闭室由我管理, 这些事情我理应知道。” 说着, 将证件递到那狱警面前, 让他好好看清楚。 那狱警是新来不久, 看到德维西递出的管理员证,便说:“狱长说是……以下犯上,期限是……一辈子。” 德维西嘴角抽搐, 这肯定是假的,没有人能在禁闭室里呆一辈子,实际上关半个月已经算是最大的惩罚了,而德维西不觉得陈酒所犯的事情需要这么重的惩罚力度。 “把他交给我, 你可以离开了。”德维西说,他的声音十分沉稳,令狱警情不自禁地照做。 德维西扫了眼陈酒胸前的名牌:“陈酒。” 刚才两人的谈话, 陈酒并没有听多少,也没意识到身边换了个人,这时才回过神:“德维西?你怎么在这里?” 德维西严肃道:“我是禁闭室的管理人, 你在禁闭室里的生活都归我管理。” 陈酒点点头, 没有说话。 “你到底做了什么, 让范恩狱长这么生气?”德维西忍不住问道, “他向来不是会冲动行事的人。” 话里隐藏着对陈酒的担忧。 “这也要说吗?”陈酒问, “能不说么。” “这些是要写进文件里的,否则我没办法交差。”德维西说。 德维西是个公正不阿的人,陈酒知道这一点,他叹了口气,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他现在脑子太混乱了,关禁闭也好,起码没有人打扰他思考。 “嗯……强吻狱长算重罪吗?”陈酒问德维西。 德维西正在上楼梯,闻言一脚踩空,险些绊死。他结结巴巴地说:“你说什么?” 陈酒摊开手,示意就是你听到的那样,别装傻了。 德维西倒吸一口冷气。 这句话导致直到陈酒被带进禁闭室之前,德维西也再没有和他说过一句话。 德维西表情十分复杂,显然不知道在脑补个什么,当然陈酒也不怕他到处和别人说,德维西不是这种人。 德维西表情有点麻木,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对待陈酒,想了半天,他突然问:“你喜欢哨兵?” 陈酒有点想逗眼前这个哨兵玩,他给出的反应实在太有意思了,于是他说:“嗯,是啊。” “那你……别喜欢狱长了,他不喜欢哨兵,你那个什么……他很生气,才会把你关进禁闭室里。狱长向来对这种事情没什么兴趣的。”德维西轻声说,“好好劳作,争取早日减刑出去,到时候……想谈恋爱也行。” 陈酒轻笑:“我恐怕是出不去了。” “你只有三个月的服刑期。”德维西道,“人生还很美好。” “哦。”陈酒随口道,“那你要和我谈恋爱吗?” 德维西:“……” 德维西怔怔看着陈酒,脸上逐渐浮现肉眼可见的红晕,陈酒着实没想到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居然让德维西就脸红了。 也太单纯了吧! 德维西抿紧了唇,故作严肃正直地把陈酒关进了禁闭室,在门口假装冷漠地说:“里面空间小,尽量不要活动,每天早上会有人送早餐和水进来,分量不多,吃完就没有了。平时没有人会上来,所以可能会觉得孤独。但这也是禁闭室的意义所在。” “那我很无聊怎么办?”陈酒的声音从禁闭室的小窗口传出来,“你可以偶尔和我说说话吗?” 这是违反规定的。德维西心里这么想着,嘴上却说:“可以。” 门外脚步声渐行渐远,陈酒坐在禁闭室里,这是个极为狭小的空间,因为构造是按照哨兵的标准体型建造,所以对于陈酒来说,勉强可以活动一下,但也不是特别舒服。 门口只有一个小小的窗户,是送饭用的,除此之外再也没有他物。陈酒靠在墙上,脑中浮现出那段莫名其妙出现的回忆,现在也不能用“莫名其妙”来形容,只能说是他找回了丢失的记忆。 陈酒头轻轻点在墙上,注视着一片漆黑,范恩与他在精神海里对峙那一幕的确令他惊异,范恩的立场似乎并不坚定,陈酒见过小时候的范恩,范恩在联邦呆过,甚至还是作为皇室斗场精挑细选的一百位少年之一,可他现在身居帝国高位,陈酒只能想到一个可能性。 范恩是联邦派到帝国的……间谍? 但这可能性微乎其微。 帝国皇室高层无一不是经过身份审查的层层筛选,从出生到就职期间都不允许离开联邦境内,而范恩曾经担任过帝国骑士团团长,说明有人改过他的身份信息。 而能有权利,并且隐瞒过帝国高层审查的人,只有联邦皇室。 在这其中,范恩究竟是扮演了一个怎样的角色? 陈酒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