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惯,总想一步数百里,总想高上高下,哪里都不协调。
“小陈,你听说过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吗?”
白老爷点头:“也好。”
辛卓在最边角的一处帐篷内,静静的盘坐,修为到了他这般地步,对一切早已置之度外,尤其是凡俗之人的生存,提不起半点兴趣。
车队瞬间停下,白老爷愣住了,慌乱掀开车帘子跳了下去,环顾一群人,脸色变来变去:“这、这是怎么個说法?你们怎么跑到了城外?”
小马轻咳一声:“实话不瞒你,我到白府做下人之前,是做山贼的……”
这间小帐篷小马和辛卓共同居住,下人的待遇,但比起外面的难民要强的多。
白老爷眼前一黑,身子晃了晃。
虽然这年轻人年岁不大,一路上又沉默寡言,但自认阅人无数的白老爷一眼看出此子一定出身不凡,绝非自己想象的穷苦人,穷苦人绝对没有他这般荣辱不惊、对一切事情都十分冷漠的心态,因此,对他十分器重,车夫小马都被甩到了一边。
声音带着七界山南方独有的软糯好听,加上清洗的干干净净的乌黑长发、亭亭玉立的身姿,侧颜更是灵秀漂亮,令人赏心悦目。
小马咽了口唾沫:“是是是……”
大小姐放好了食物,不失礼貌的点头,转身离去。
小马完全顾不得食物,痴痴是看着她的背影,深深吸了一口空气中的余香,回头眼冒绿光,对辛卓道:“老爷说过给我找个媳妇,其实老子根本不稀罕什么媳妇,我只想要白素素大小姐,看她这幅骚样子没有?老子想把她狠狠的……让她哭……”
顿了顿,嘿嘿一笑:“别说出去啊,今后老子得势,把她抢了,玩够了,再送给你。”
辛卓沉默。
小马不再说话,也不管辛卓,自顾自的蹲在地上一阵狼吞虎咽、风卷残云,直到吃完了,才想起辛卓,哈哈一笑:“把伱忘了,明天的换你吃。”
辛卓淡淡的扫视他一眼,这小子是个心狠手辣、不算笨、有反骨的小人,这种人一旦得势,什么都敢干。
……
转瞬三月已过。
难民营的日子枯燥且无聊,每天除了躺尸就是吃饭,白老爷带来的银钱不算少,但耗不住人吃马嚼,没错,连马也没舍得放走,可能为了预防万一事情不对,骑马跑路。
如今三个月下来,已经捉襟见肘了,白老爷、舅老爷、夫人和大小姐商量着“裁员”,就是把无用的伙计放行,自谋生路。
生存面前,管不了那么多了。
“小陈,快轮到咱们了吧?”
帐篷内,小马推搡了一下辛卓。
辛卓轻笑:“巧了,到了!”
“小马,小陈,他娘的,你们可以滚蛋了……”
一个体格高大的青年踹开了帐篷,凶神恶煞的走了进来,劈头盖脸的一通乱骂。
此人名叫杨不凡,是白老爷的内侄,舅老爷的孩子,大小姐白素素的表兄,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仗着身份,俨然是这数十人的主子,所有衣食住行,他说了算。
“知道了!”
小马站起身,拍拍屁股上的草屑,瞬间从一个唯唯诺诺的下人变成了江洋大盗,冷笑一声,一把抓住辛卓的手臂,“咱们走!”
两人与杨不凡擦身而过,那杨不凡犹自骂道:“养不熟的白眼狼,放肆的东西。”
小马冷冷的瞥了他一眼,拉着辛卓径自离开。
刚刚出了毡房,就见白老爷夫妇、舅老爷和白素素大小姐在默默看着,小马和“小陈”是最后的下人了,多少有些感情的。
小马平视一群人,大步离开。
辛卓沉默片刻,走向白老爷,拱手一礼:“白老爷,你确定放我离开?放我离去,就是你我恩情断绝,再无瓜葛?我不能再护着你!”
“何需你护着,你是什么东西?”杨不凡破口大骂。
舅老爷也阴沉着脸:“不用你护着,滚吧。”
白老爷叹了口气,不耐烦的挥挥手:“去去去!”
倒是白素素大小姐欲言又止,三个月朝夕相处,她比较喜欢这个沉默寡言,长相俊俏的少年人,咬了咬红唇:“爹,舅父、表兄,把他留下吧,素素的食物每日分他一半…”
杨不凡愤怒的打断:“表妹,你要记得自己的身份,我早看出来你对他不一般,这小白脸一无是处,哪一点比得过我?你再说一句,老子把他的脖子拧断!”
白素素怔了怔,叹了口气。
辛卓不再说话,朝着一个方向走去,刚刚走出数里,小马又追了上来,压低声音:“小陈,我敬你是条汉子,跟我干吧,咱们干个大的!”
辛卓摇摇头。
“你这个孬种,我真是高看你了,没卵子的东西。”
小马恼羞成怒,破口大骂,重重吐了口唾沫,歪歪斜斜的离开。
辛卓在路边的一块青石上坐了下来,看向天空,喃喃了一句:“开始吧!”
说着闭上了眼睛。
天色渐晚,晚霞满天,远处忽然传来一阵躁动、怒吼与惨叫,帐篷倒塌,大批难民四处逃散。
辛卓睁开眼睛,起身向着躁动的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