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碧瑶一张俏脸上再无人色，咬了咬银牙:“如何死去？天赋不足？战力太弱？为何尔等还活着他却死去了？”
语气咄咄逼人。
张九婴犹豫许久，道:“秘境搏杀，死于辛卓之手！”
“辛……”
张碧瑶整个人都僵住了。
人群中柳轻风和妻子、马风等人对视一眼，脸色无比的怪异，说暴虐，真的是暴虐了？
“其实……”
张九婴再次犹豫了一下，这事儿不能怪辛卓，飞来该死，正要开口，
昊天宗沉无门扫视一圈，冷声问道:“我徒儿谢无江呢？”
仍旧是张九婴道:“已死，被辛卓所杀，其实此事……”
沉无门呼吸急促，身体剧烈颤抖。
道真和宗老丘几乎同时开口:“白纵/西门吹雨呢？”
无怪一群老家伙如此担忧、失态，实在是各宗大弟子至关重要，苦心培养无数年，是各家门面，一旦都折了，无数年的心血付诸东流，没人愿意承受。
张九婴闭眼道:“白纵和西门吹雨也死了，也是辛卓所杀！但弟子需要说明白，此事不怪……”
已经没人听的下去了。
宗老丘一张脸阵红阵白，踉跄后退。
道真一时间仿佛苍老了数十岁，他与白纵名为师徒，实为父子，其中之事，跨越数百年，实难说清。
而其他各宗宗主，不由深深感到震撼，辛卓此人，竟如此强悍，各宗大弟子中数人死于他之手？
刚刚大家说什么来着？攀比谁家弟子出类拔萃，拔萃个球，死完了！
这前后的反差，何其巨大？
下一刻，所有宗主、高手纷纷看向柳轻风，眼中怒色、怨气极重。
柳轻风脸色起初有些喜色，只觉扬眉吐气，随即收敛，他也感觉到事情不妙，卓儿不仅杀了各宗大弟子，便连自家师兄也一并诛杀了？
有心解释一二，却又实在不知该如何开口。
“此事、此事……”
南宫问天、张九婴、沉浣纱等人焦急万分，试图解释，却被狂暴的各宗长辈恐怖的气势生生逼退。
“各宗数以千计的精英弟子是被白纵、西门吹雨、谢无江、飞来和地上躺着的四人以及邪宗高手所杀，尤其是白纵，自家同门师兄弟死在他手至少二十人！
若非辛卓为了阻止杀戮，一人独战白纵等十二位灵台九重天高手，并以重伤之态胜之，最后强行斩碎圣人碑，那么各宗弟子无法归来，最后只能剩下数位弟子，各位宗主哪里来的愤怒？”
不远处一袭白衣犹如鹤立鸡群的赵宜主直视各位宗主，冷声斥责。
南宫问天一群人也立即回应:“没错，便是如此！”
硕大的殿门外，再次鸦雀无声。
柳轻风扫视一圈，忽然反应过来:“对了！辛卓呢？”
南宫问天摇头道:“回师傅，辛师弟为了阻止那十二人滥杀无辜，似乎也受了伤，禁地破碎了，他……尚未归来！”
柳轻风怔住了，身体微微发颤，勐的怒视各宗宗主，道:“你们教出来的好弟子，滥杀无辜！我的弟子第二次救了十八宗，如今生死未卜，你们欠他的大发了……”
……
禁地虚无之处。
辛卓此时确实生死未卜，不过他并不担忧。
他正静静的站在祭坛巨大的恶神凋像下，看着面前的十位青年男女，第一反应是，这些人应该是十八宗和邪宗的主宗大罗、大衍的天骄之子。
这些人竟然跑在了一起沉睡？
没成想，自己有幸见到他们的真面目。
随后，松了口气，还好，这十人的最终算盘落空，没有十位最终之人做媒介，沉睡无数年，只怕还无法动弹。
至少自己在短时间内没有性命之忧。
唯独被十人的气势锁定，身体无法动弹，是个麻烦事。
他看向眼睛冒光的青年，笑道:“我哪里胆子大了？”
那青年似乎没有想到此人居然敢嬉皮笑脸如此对自己说话，怒气莫名消失了，声音依旧苍老:“看你心法波动，应是大罗宗玄天殿弟子后裔，你可知此处是哪里？”
辛卓回道:“应该是大罗和大衍共同的试炼禁地。”
“轮回祭坛！”
另一名丹凤眼、面如美玉、完美无瑕的少女，仿佛许久没有说法，嗓音有些嘶哑，但难掩其中的清脆与柔糯:“此处有死有生，死之尽头便是生，生之尽头自然是死，生者得大罗大衍之造化，死者自然将一身所学归还中古主宗，此为因果……”
“悖论！”辛卓主动打断，“我等后辈所学凭的是舍生忘死的闯荡，是自身的天赋，是辛苦修行的结果，说什么因果？”
那女子怔住了，显然也没想到这小子会反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