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放到一旁。
“班群的一些安排,我会课后发在群里,现在我来做个自我介绍。”
青年拿起一支粉笔,转身在黑板上写了两个大字和一串数字。
“我姓安,叫安恒,这是我的电话号码兼vx号,你们记一下,有数学问题或者人生问题都可以找我。不过仅限于早上八点至晚上十点,其余时间段,已读不回。”
“安老师,您还兼任心理导师的职位吗?”有人好奇道。
安恒回过身,嘴角微微上扬。
“不,我单纯想吃瓜。” 简单一句话,让原本沉闷的气氛一下子活跃起来,也快速拉近了师生间的距离。
“言归正传。”
安恒拍了拍手,吵闹的教室重归安静。
他从讲台后方走出,来到教室内侧的过道,众人的视线也随之移动。
“我问大家一个问题,你们知道这一节是什么课吗?”
张志创立马举起手。
“同学请讲。”
张志创站起身,有条不紊的回道:“高等代数。”
“属于什么班?”
“实验班。”
“和大班的分别在哪?”
张志创思索片刻,不确定道:“教学方法和考试不一样?”
安恒摆摆手,示意张志创坐下,微笑着问道:“张同学,你叫什么名字?”
张志创头上冒出一串问号。
这不是知道我的名字吗?为什么还要问?
疑惑归疑惑,张志创还是如实回道:“老师,我叫张志创。”
“好,张同学,我记住你了,回头加你平时分。”
张志创一脸诧异,他只是想凑个热闹,没料到还有好处捞。
教室内的氛围再次变动,从微风习习,变得暗潮汹涌。
安恒将目光放回全班同学身上,接着说道:“张同学说的没错,但也没对,他没有说全。
正如高等代数不是最‘高等’的代数,抽象代数不是最‘抽象’一样,我们实验班也不是要做实验。
学校设置实验班的目的,归结起来就四个字,因材施教,类似于欧美那边的honors course。”
张志创弯腰凑到陆悠身边,小声问道:“陆哥,安老师说的honors course是什么玩意?”
陆悠同样压低声音回道:“你就理解成我们高中时的尖子班,将最优质的资源提供给最优秀的一批学生。”
“欧美也搞差别对待的?”
陆悠露出一抹嘲笑,他笑张志创太幼稚。
“欧美是姓资的,如何收益最大化,人家可比我们熟练多了。”
“害怕!”
两人的私聊,没有影响安恒的侃侃而谈。
“张同学有提到,我们和大班的教学方式不一样,具体哪不一样,我给大家讲讲。”
安恒走回黑板前,一边用粉笔在黑板上书写,一边口头赘述。
“大班的课程为了照顾大多数同学,往往从方程组、矩阵、行列式这些更接近初高中数学风格的内容展开,之后再逐步引出线性空间和线性映射的概念。
而我们的课程,是以线性空间、线性映射为主线,开篇就是一般域上的线性空间,矩阵、行列式、多项式都看做研究线性空间和线性映射的工具。
两种方法各有优劣,没有谁高谁一等之说。前者易于大多数人接受,却难免遗漏一些本质的东西,后者虽接近本质,但对学生有一定的门槛要求。
在我们数院,的确有一小撮同学起点领先于其他人,像是竞赛报送生,先天抽象圣体,或者初高中有学习线代的经历,总之各有各的强处。”
陆悠不动声色的捂住嘴巴,他差点没绷住笑出声。
所谓的先天抽象圣体,是指天生抽象思维强的人。
这类人接受抽象语言极快,当常人还在字面上读定理时,他已经理解定律的深层含义了,甚至联想到怎么应用了。
陆悠见过不少,且他自己也是。
毕竟,能坚持在数学领域做科研的,就没几个不抽象的。
“所以,为了给这一小撮同学提供更合适的平台,学校设立了实验班。”
安恒将手中仅剩一半的粉笔扔回粉笔盒,拍了拍手指上的灰尘,回身道:“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还有问题的,可以举手发问。”
宫庆第一时间高举右手,怕安恒看不见,还左右挥了两下。
安恒和宫庆对上视线,示意他起身,
宫庆起身行了一礼,不卑不亢道:“安老师,你好,我叫宫庆。”
“你好,宫同学。”
去年imo国家队六位满分之一,安恒有印象。
包括先前的张志创,宫庆身边的毕杨德和陆悠,安恒统统都有印象。
能够在imo上拿到满分,已经勉强称得上有数学天赋了,值得安恒多看两眼,但要说多看重,肯定是没有的。
imo名头再响亮,也脱离不了做题的本质。而在数学里,做题和科研完完全全就是两码事。
做题强的,搞科研不一定强,但科研搞得风生水起的,做题肯定差不到哪去。
做题嘎嘎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