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也就没有把那四人的情况跟棠女士说，只说沈家在搬家后就完全没了消息。哎”
张闵说完后罐了一大口酒，重重叹出一口气，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下来了。
这些天他一直被这件事困扰着，可又没人能说，也不敢乱说。
既然这个叫姝歆的私家侦探能查到那四个人家里，那么肯定也能捋出他和他们曾经在一起过。索性说出来，心里也舒坦一些。
姝歆心里浮起一丝不好的预感，恐怕这次她遇上硬茬了。
这些人的死亡情况与她在副本空间里干掉那些人，然后他们在现实世界中被销号的情况何其相似。
梆——张闵一口喝完啤酒，将杯子往桌上重重一放。
声响将姝歆的思绪拉了回来。
“对了张哥，你调查过沈斌的弟弟沈飞吗？”
张闵顺手拿起啤酒瓶给自己满上，随口道：“他啊，我跟了两天，没什么特别的。在郊区的集镇上买了一间临街铺子，就是那种请了一个人看店，自己大多时候都在店里。”
姝歆：“你觉得他跟家人的关系如何？”
张闵脸上有了一点红晕，看来酒量不怎样。
“还行吧，因为他的那间临街房子据说就是他哥哥送给他的，他经常托人带东西给父母……”
说到这里，张闵脸上闪过一丝疑惑：“不过，我倒是听周围邻居说他很少去父母和哥哥家里，最多过年过节去一次。他本人倒是说自己不想被父母催婚……”
姝歆：“他有女朋友吗？”
张闵摇摇头：“我听周围邻居说，他以前谈过女朋友，但是吧……他这人看起来跟他哥哥简直就是……怎么说呢，你看见酒知道了。就好像他父母身上所有好的基因都传给他哥哥，他身材瘦瘦小小的，背还有些佝偻，身体很弱，听说以前上学的时候经常被欺负…原本谈了个女朋友，后来不知道怎么的，分了。现在一直单着。”
张闵又喝了两口，有些上头了，但话也变得多了起来：“……其实我觉得吧，张飞那小伙子也不差，以他现在的条件，在镇上有自己的房子，还有养活自己的生意，人也踏实，不像有的，自己不咋样，但凡手里有两个钱酒花天酒地赌博什么的。有很多热心的人都给他介绍对象，可他一个都不中意…哎”
姝歆现在连话台子都不需要递了，张闵就一股脑地说了出来。
两人聊了将近两个小时，夜摊老板打烊了才意犹未尽地跟姝歆告别。
临走还跟姝歆说：若是棠女士的案子有进展了，一定要跟他说一下，了却他的心结。
姝歆应下了。
当她再次回到宾馆已经凌晨两点，这一天的走访工作总算告一段落，小有收获。
姝歆运转养心决，很快进入深度睡眠中。
早上八点过，姝歆醒来，简单洗漱后吃着自己包里的干粮。
她要仔细计划一下今天的行程。
现在她是有点庆幸的，没有第一时间去沈飞那里了解情况。
综合所有收集到的信息来看，疑点都集中到了沈飞身上。
刚刚素素也将自己推衍出的结果传给她了：沈飞很有可能是一个异能者，或者和她一样，是副本员工。
如果是这样的话，接下来姝歆不管是要不要继续查下去都不好办。
假设她是沈飞的话，有私家侦探都找上门了，肯定会上心。如此，又怎会不知道对方跟搬家工有联系？既然上心了，那也肯定会知道有哪些人跟对方有接触，甚至是他早就掌握了棠静的一举一动，只不过那些完全没有触及到他的根本，所以任由他去了。
可是她不一样啊，若是他对自己上心了，略微一查，先前她那么多在普通人眼里不起眼的举动，立马就会成为他怀疑的点。然后……
就像她现在做的一样，可能在普通人眼中，他只是有些内向，不爱交际，不谈女朋友……可不就被她列为不寻常，甚至可能是异能者的行列了吗？
关键是，如果书友票友，遇到有共同爱好的定然引为知己惺惺相惜。
可异能者之间，副本员工之间…都想要隐瞒自己的真实身份，否则也不会用一个咨询室或者杂货店老板来掩饰了。
一旦被人识破，脑海中冒出的第一个念头就是——灭口啊！
当然，姝歆也可能是小人之心。
但，她现在查的案子，已经涉及到人家最隐私的地方——全家人凭空消失。就连搬家的几个工人都横遭不测，她可不觉得沈家人润出去了。
很可能……
只不过，从目前得到的信息来看，沈飞和哥哥和父母的关系都不错。除了棠静提过一嘴的“用一颗肾救哥哥”，当然，这在旁人看来，也是他们兄弟两感情好的证据。
但在本身就阴谋论的姝歆脑海中，已经脑补出很多个险恶版本——比如父母一早就知道孩子患有先天性疾病，需要换肾，于是才有了第二个孩子，所以，第二个孩子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了任哥哥予取予求身体上的任何部件。
如此，这个人要是对哥哥对父母还存在感情和感恩之心，那才奇了怪。反正姝歆换位思考，她会用自己的手段拿回属于自己的一切！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