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
要知道曾经的骁牛部落,由三百多名角兽人战士组成的更庞大的狩猎队伍,每一次狩猎队都会损失十几名战士,重伤的人数只会更多。
这时羊罗已经说完了祭祀祷词,他一手抓着牛角,一手高高举起铁刀:“兽神在上!”
“兽神在上!”“兽神在上!”
狼泽眼神坚定,在鲜血从牛犊颈间流出的瞬间,单膝跪地,一头扎进了热血之中。
“狼泽!”“狼泽!”“狼泽!”
现场明明只有三百多人,但是祁白却感觉大家到了万人朝拜的阵势。
祁白的眼眶有些湿润,他知道,狼泽或许并不在乎这些,不在乎是否能成为部落最强的战士,也不在乎是否能第一个接受血礼仪式。
但是每当祁白回想起他们刚刚来到黑山,狼泽明明为部落带回来最多猎物,却因为他是奴隶,本应该属于他的荣耀他却无法正大光明接受,祁白心中就无法遏制地替狼泽感到委屈。
而祁白更加知道,在等级制度根深蒂固的兽人大陆,从一个奴隶,成长为让所有人钦佩的角兽人战士,是一件多么不容易的事情。
这一刻,祁白心中那一点点憋屈烟消云散,他内心的澎湃与激动,只有一遍遍大声呼喊狼泽的名字才能释放出来。
狼泽抬起头,用掌心抹去嘴角的鲜血,他抱住向他跑来的祁白,将脸深深埋入祁白的颈间。
这是他的珍宝,是让他从迷茫中走出,重新感受到温暖的光亮。
只有抱着祁白,他才能确定,所有的一切都是真的,所有的一切都是有价值的。
幼崽们看到紧紧抱在一起的两人,一个个兴奋喊着祁白和狼泽的名字,想要凑过来一起拥抱,大人们赶紧抓住他们的后衣领,把人提溜了出去。
人家伴侣之间的亲昵,你们去凑什么热闹,而且血礼仪式还没有完成呢,你们快看看这壮观的场面,将这些都记下来,以后你们也要成为这样的战士,或者找到这样的伴侣。
放下牛犊的牛角,羊罗继续向前走,他要亲手为每一个战士宰杀猎物,让所有为部落战斗的角兽人战士受到鲜血洗礼。
盛大的血礼仪式是狩猎队回到部落之后最重要的祭祀,但是与往常年不同的是,在血礼仪式的末尾,羊罗高声宣布,明天部落将举行春日祭典,并在春日祭典上宣告一年劳作的开始。
族人们从来都没有听说过春日祭典,但是这并不妨碍大家期待明天的祭典,没听羊罗祭司说吗,明天晚上,部落会供应食物,让部落的所有族人都能吃饱。
能吃饱啊,这是多么让人激动的一件事,以兽人们的胃口来说,几乎就没有吃饱这样的说法,大部分时候大家都是吃个半饱,但是却要干繁重的体力活。
所以别管春日祭典是什么东西了,在黑山部落族人们的心中,它已经是可以和求偶季相提并论的重大日子了。
然而在大部分兽人都兴高采烈地围观狩猎队带回来的猎物,尤其是在看到巨大的猛猿之后,更是发出阵阵惊呼声之时,有几个人的神情却始终有些恍惚。
在长长的队伍全部进入部落,就连寻盐队的两辆稍小一些的板车都进门之后,许多人已经发现了狩猎队的人数比之前要少,但没有一个人出声询问。
狩猎队最后一辆板车,也是唯一一个仍盖着草席的板车前。
兔若紧紧握着拳头,下垂的小臂上是紧绷的肌肉,在她身旁马凉正有些神经质地咬着指甲,和他们同样紧张的还有好几个族人。
他们是没有回到部落族人的父母、孩子伴侣和朋友,所有人默默站在板车前,等待着命运的安排。
狼泽走上前,掀开了盖在板车上的草席。
四具残破的尸体展露在众人面前。
一个亚兽人“啊”地一声,随即从人群中冲到板车前:“金!”
狐乔不忍看他悲伤,但仍上前一步拦住了他想要扑倒在板车上的动作,因为板车上的尸体不能碰。
“父亲。”
小小亚兽人轻声呼唤着,像是怕惊扰了正躺在板车上的人。
猪朱转身将站在身侧的小亚兽人向后推了推,用手捂住她的眼睛。
从今天开始,部落中又多了一个没有父母的孤儿。
猪朱看着被野兽咬掉一半,几乎看不清楚样貌的马寥,在心中默默想着:但你放心,黑山部落会保护马萝,我们会将她好好养大,你安心回到兽神怀抱中去吧。
马凉扣住狐乔的胳膊:“怎么只有四个人,冲呢,马冲人呢?他......他是不是还有别的事情,要晚一些回到部落中来?”
狐乔别过头,闭上眼睛没有说话。
“狩猎队遇到了雪落,狩猎队和十二名战士被冲散。”
听到狼泽的说话声,兔若忘记了呼吸,转头直直盯着狼泽。
然而狼泽声音艰涩地说道:“我们从狩猎地回部落时,重新回到了与他们分开的大山,只找到了他们四个人的尸体。”
兔若紧握的双手无力松开,她有些艰难地呼吸了几口,尽量让自己不要发出声响。
只是并不是所有人都像她一样坚强,马凉甩开狐乔的胳膊,质问道:“他们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