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北城到边境三十万兵马大营,路途并不远。 苏容出了冀北城后,日夜兼程,三日后,便回到了军营。 江逐等人见她终于回来了,迎上她,对她道:“七小姐,您终于回来了,据说南楚王的处境十分不妙,咱们得赶紧走。” 苏容点头,“我知道。” 她一直没收到周顾与张运的书信,就连飞鹰传书也没有,可见南楚内的形势的确不容乐观,否则周顾不可能不给她传信,一直没有传信,想必是怕暴露踪迹。 她当即下令,“启程吧!” 江逐看着她,“要不,您休息半日?” “不必,一路乘车,都在车里待着,并不十分累。”苏容摇头,若是她与凤凌两个人,自然是骑马的,但因为带着月弯与赵嬷嬷,月弯还好,年纪小,禁折腾,赵嬷嬷年纪大了,不禁折腾,所以,哪怕日夜兼程,也慢了好几日。BIqupai. 江逐见她如此说,便点头,当即吩咐了下去。 三十万兵马,拔营启程,离开大魏的边境,前往南楚方向。 大魏城内,一直盯着南楚边境的动静,听说终于撤兵了,速速禀告太子元照。 元照皱眉,“耽搁了这么久才退兵,可查出来为何?” 禀报的人摇头。 元照吩咐,“去查。” 大军启程后,苏容见张茂由人抬着上马车,她走过去,站在车前,问张茂,“可还好?” 张茂见到她,露出笑容,“七小姐放心,还好,伤口本已愈合了,但章大夫怕我落下病根,让我不准走动,多养几日。” 苏容点头,“是该仔细养着。” 她见张茂瘦了极多,对他道:“人与人之间的缘分,有一生的,也有半生的,有十年二十年的,也有一天两天的。亲人之间,虽因着血缘,但也如此。你做了你应该做的,其余的,便不必徒增烦扰,毕竟,有些事情,即便烦扰,也毫无办法。” “我明白。从我决定的那一刻,便料到了今日。”张茂笑了笑,眉目舒淡,似乎真看开了,“多谢七小姐,我已不在意了。” 毕竟,该还的,他已尽自己最大能力还了,保住了他们的命,至于富足安稳的生活,亲母不要,那就不怪他了。 宁泽凑近苏容,对她问:“七小姐,您怎么耽搁这么久才来啊?” “在京中待了三日,与朝廷签了借兵协议,又去各府走了一遭,道别一番,出京后,回了江州一趟看望我父亲,又稍微绕路去冀北城看了我大哥。”苏容道。 宁泽挠挠头,“这样啊,我还以为你又遭到刺杀了吗?” “没有。”苏容摇头,“大梁朝廷内太平,大皇子、二皇子死后,无人威胁太子,四皇子早已投靠太子,其余小皇子更不敢有丝毫野心,也就没有人想杀我了。至于南楚,南宫家和宗室与我那亲爹和夜相府两派内斗得厉害,而我谢伯伯与周顾、张运都去了南楚,如今想必早已搅入了乱局,南楚再无人能腾出手来大梁杀我,所以,一路上十分顺利。” 宁泽道:“我就是有些担心周兄和运兄。” 苏容点头,“不必担心,太子在南楚的所有暗桩,早已给了周顾,他们自保没问题。大不了拖延时间,等着我去就是了,他们聪明,不会硬拼的。” 宁泽顿时放心了,“那就好。” 他问苏容,“我听您刚刚跟江逐说绕路苦寒之地的南淮城?那里是流放之地,您要去那里收人?” 宁泽已不是昔日的宁泽,如今他潜力发挥出来,人也聪明了不少,听到苏容说绕路南淮城,便一下子就想到了苏容大概是有什么目的。毕竟,这么多人,都是她收的。 苏容笑,“前御史中丞秦源的儿子秦若,据说是个人才,太子已答应我,若他乐意跟我走,我便将他带走。” 宁泽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中肯道:“我也听说过他,当初秦家落难时,我大哥还为他可惜来着,说秦源迂腐,可惜了秦若,生在秦家。若不是秦家落难,他入科考的话,定然也是金榜题名。” 能让太子燕回声也评价一句有才的人,自然是真有才。 沈怡走过来,看着二人,“说什么呢?怎么还不上马车?队伍都走了。” 苏容止住话,“这就走。” 她明白沈怡的意思,跟着她上了一辆马车。 上车后,沈怡问苏容,“关于我的事情,可是败露了?陛下跟太子怎么说?” 苏容道:“陛下还不知道,我也没主动说,跟太子殿下说了,他不在意,说若是将来,你的儿子能回大梁夺了帝位,那是他的本事。” 沈怡笑,“我生的孩子,以后姓沈,夺什么帝位啊?那个位置,累死累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