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方才误把大哥和乔姑娘当做了别有用心的贼人,哈哈!哈哈哈!冒失,实在冒失啦!” 应成一嘴带过前因,抱着山鸡狼吞虎咽,边吃边问,“大哥,好久不见,你居然入致物境界了?” “哈哈!侥幸,侥幸。要不是高人指点,也不能得此成就。” 刘懿搂着应成的肩膀,没有责怪应成方才的冒失,他笑看应成,哈哈笑道,“你也不赖啊,这才几年功夫,居然攀上了卸甲境界啦!这要是假以时日,岂不是能得武道大造化!” “大哥说笑了,我天资不高,想要砥砺剑道,唯有苦修一途,可耗费三年之功,方才入境卸甲。越往上走越难熬啊!” 应成咽下最后一口肉,抹了抹嘴唇,反手将油渍蹭在刘懿的下摆上,坏坏一笑,美滋滋地说道,“有些人,误就误在了这人有我无的三分天资手里,可追求剑道极致,是我毕生之愿,总有一线生机,也要倾尽全力。” 刘懿本想邀其出世共建一番大业也好青史留名,可君子不夺他人之志,应成志不在此,自己也不做挽留,两人互道了一番心事后,刘懿便问,“兄弟此后有何打算?” 应成反问道,“大哥,你呢?” 刘懿哈哈大笑,“我没得选,自然是在庙堂里浑水摸鱼!” 应成不看刘懿,兀自说道,“大哥不觉庙堂凶险?” 刘懿摊手道,“没办法,读书人想要施展抱负,救世安民,总得在庙堂上有一把椅子,有了这把椅子,才有话语权和能力,否则什么宏图大志,什么功成名就,全是纸上谈兵。当然,挤不进官场,退一步,穷则独善其身,做好学问也不差,像三宝一样在地方上传道授业,教化百姓,开化民风,也行!可比起前者,毕竟寂寞无趣了些啊!” 刘懿一席话说得云淡风轻,一双眼眸极为平静,只有两只大袖摇晃不已,如两朵白云往复飘荡。 “你呢?今后何去何从?总不能在深山里闭门造车吧!” 应成久居深山,自有一份山人自带的畅意极致,他意气风发地伸出手指,指向南方,“哈哈,当然不会,这几年深山独居,甚是无趣。大哥,我想好了,大秦有箫心剑派,我大汉有倚剑阁,北面太冷,又是敌国,我自是不能去求学的。我打算随你出山,回凌源城,待参加过你的大婚之后,便辞别父母,南下求学。” 应成悠哉悠哉地躺在地上,眼神坚毅,精神饱满,激情昂扬,“这些年未建寸功,未得寸名,唯有一腔热血,所以我要单枪匹马闯江湖,我要成为八百年内天下武夫不能超越的剑道魁首,一约既定,万山不可阻,就算前路坎坷,我也会奋勇直前,纵使枪掉枪头,亦不回还。” 人生天地间,必要有所成,我应成虽已经残缺之人,亦不悔此道。 刘懿感慨万千,“曾经的锦衣公子,变成了今日的上进青年,时光总教人改变呐!” 应成嘿嘿一笑,“大哥不也一样?曾经一心想做望南楼掌柜,如今,倒想做天下人的掌柜了!” 刘懿轻轻锤了一下应成的胸口,指了指应成佩剑,信誓旦旦,“愿二十年后,此锋一出,天下莫敢争锋!” 应成坐起身来,面上终于有了些许庄重,“我以长剑扫江湖,兄以文韬安苍生。我们兄弟,要纵横天下!” 两人从小时候撒尿和泥巴,又聊到了当年赤松郡平田被围,一直说到了伏灵山之战和凌源山修炼,不知不觉,已经聊至晌午,应成对乔妙卿的称呼,也从‘乔姑娘’换成了‘大嫂’。 乔妙卿舒心地笑了。 应成见此,悄悄地对刘懿道,“公子真是菩萨心肠。” ...... 临近刘懿和乔妙卿的一处山巅,有观景大坪,夜半,两人坐看星辰。 满月悬空,光辉素洁,乔妙卿在看星星,刘懿在看乔妙卿。 乔妙卿一副昏昏欲睡的表情,还没到盏茶时间,便看腻了,看的直翻白眼,她起身抻了个懒腰,又再坐下,无趣地道,“观星望月,那都是八十岁老头子才干的行当,你我加起来还不到四十岁,在这瞅个啥子劲呢?” 刘懿坏坏一笑,“或许,只有你自己在看星星。” 乔妙卿侧脸看向刘懿那张始终盯着自己从未离开的双眼,忽然明白了些什么,她羞臊一笑,吐了吐舌头,“懿哥,讨厌!” 小娇娘嗓音温柔,宛如泉水叮咚,悦耳动听,让刘懿的心,都要化掉了。 刘懿眼角余光打量着没心没肺的乔妙卿,忽然问道,“妙卿,如果你有个朋友,他过得好,你会不会高兴?” 乔妙卿不假思索,点头道,“当然高兴,我这辈子结交朋友兄弟,都不是嘴上说说的那种,虽然说,我并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