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策来至益阳,程普和赵云等已经赶到这里会合,还有一月便要过年,孙策想在年前平定荆南,也好早些安定人心。 正商量取武陵时,忽然守军来报,刘表派使者来到,孙策不由一阵期待,不知道魏延这家伙他们有没有带来。 让各将先去整顿兵马,命人将使者带进来,来的竟还是老熟人韩玄,看到这家伙,孙策就知道魏延八成也带到了,否则韩玄根本不敢再来。 果然见礼之后,韩玄迫不及待说道:“此番回去幸不辱命,在下已经将君侯所怨之人带到,还请君侯依诺前言,放回刘磐才是。” 孙策大笑道:“本侯向来言出如山,以德服人,人自然是要放的。” 随后对身旁的孙河吩咐道:“马上去将刘磐带来,那个魏延,押送监牢,等我盘问。” 孙河领命而去,韩玄看得眼角一跳,心想孙策这也太小心眼了,竟如此急着报复仇敌。 不多时刘磐带到,虽然面容有些去憔悴,但并未受伤,韩玄松了一口气。 虽然孙策已经命人设宴压惊,但韩玄哪敢久留,生怕席间一句话说错,连他自己都有来无回,不顾挽留赶紧带人告辞而去。 刘磐倒是神情淡漠 ,临行时向孙策冷声道:“孙伯符,你休要得意,我还会再回来的!” “哦?你这是向本侯下战书吗?”孙策挑眉一笑,抱拳道:“我等你重整兵马,再来一战!” 韩玄吓了一跳,这时候还挑衅孙策,不是找死吗?赶紧拉着刘磐快步而去,呆在这里实在太危险了。 魏延被五花大绑关进大牢,坐在那里忧闷不已。 他只是在营中发了一句牢骚,不想竟被蔡和抓起来,一路向南押送,心中大骂那些通风报信的走狗。 本以为是送到江陵充军打仗,正暗合心意,如此一来便可以杀敌立功,一展抱负。 哪想到竟直接过江,被带到了被东吴占领的益阳,这让他百思不得其解,韩玄这糟老头子到底意欲何为? “唉,我魏文长当真时运不济!”那人坐在角落里,慨然长叹,心中懊悔不已。 当初他本想去中原投曹操,正逢曹操征张绣大败,以为难成大事,便南下到襄阳,不料刘表是个座谈清高之人,只和那些名士文人来往,沽名钓誉。 所用武将也都是世家子弟,或者他的亲信,根本看不起他们这些毫无背景的武夫,这让魏延一直郁郁不得志。 这次又被稀 里糊涂送到益阳,实在蹊跷,想到刚才被押出去,与他擦肩而过的刘磐,忽然心中一动。 “难道是用我交换刘磐?”魏延皱眉自语着,却又苦涩一笑,摇了摇头。 他只是个普通的兵卒,而刘磐是刘表的侄子,领兵大将,怎么可能用自己来交换人质? “十个魏延,也比不上一个‘高贵’的刘磐呐——” 魏延一声长叹,忽然又想着若是能在这里见到孙策,或许还有机会重见天日。 孙策善于结交豪杰,知人善任,以自己的一身本事,何愁不能重用? 随后却又摇了摇头,听闻孙策正在攻打零陵,自己又怎能见到他? 正心绪烦乱之时,忽然外面脚步声响动,很快便见一位身形高大,锦衣红袍的年轻人迈步而来。 魏延看这人气势不凡,不由站了起来,只见来人剑眉星目,鼻梁挺直,器宇轩昂,头戴描金绣边的紫色抹额,更显得英气逼人。 那人抱拳朗声笑道:“哈哈哈,文长兄,可算把你盼来了!” 魏延一皱眉:“敢问阁下是?” “在下孙策!”那人一摆手,对狱卒吩咐道:“还不快把人放出来,这可是贵客!” 狱卒赶紧打开牢门,只见孙策 来到门口,抓住魏延的手臂,轻轻拍了拍:“这一路上,让文长受委屈了。” “这是……何意?”魏延完全傻了眼,他与孙策素昧平生,对方怎会如老相识一般亲热? 孙策笑道:“某在府中已经摆下酒宴,为文长压惊,你心中诸多疑惑,随我到席间详谈,如何?” 魏延有些受宠若惊,赶忙抱拳道:“恭敬不如从命!” 跟在孙策身后,看着这个高大停止的背影,魏延心潮起伏,既激动又疑惑,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如果这个时代有标点符号,魏延的脑袋上已经挂满了问号和叹号。 到了府衙落座,孙策举杯言道:“文长之能,某早已知之,只可惜刘表目不识珠,让金玉蒙尘,故而用此手段将你换来。” 魏延一怔,问道:“将军果真是用刘磐换了在下贱躯?” “哈哈哈,刘磐不过宵小之辈而已!”孙策大笑道:“若刘表能识人,十个刘磐,也换不来一个魏文长。” 魏延顿觉一股热血上涌,紫色的面膛变成了紫黑色,当即跪倒在地:“多谢吴侯器重,魏某愿为主公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孙策将魏延扶起,笑道:“若不如此,恐刘表起 疑,文长这路上受苦了,请满饮此杯!” 魏延情绪激动,喝下一杯酒呛得咳嗽连连,半晌才平静下来,蹙眉问道:“属下在襄阳不过一个无名小卒,不知主公如何得知属下之名?” “酆都!”孙策神秘一笑,再次举杯言道:“某在那里见到一位赤面钢髯者持刀守门,曾言将来有与他相貌相近者来接班,我回来之后百般打听,方知襄阳有此相貌之人,故而用计将文长接来。” “果真如此?”魏延声音颤抖,甚至有些不敢置信,那岂不是意味着自己要成神了? “那是自然!”孙策点头笑道:“赤面者必有赤心也!将军忠肝义胆,武功盖世,必能助我成就大业。” “属下自当全力以赴,相助主公!”魏延神色凛然,郑重点头。 他深知一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