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射暗中联合云梦贼人张赤,连夜带兵从西门入城,吴兵早有斥候监视,立刻报知孙策。 孙策叹道:“黄祖拦截贡船,私吞钱粮,又欲谋害天使,早已臭名昭著,人人唾弃,唯一的援军,便只能是那些贼人了。” 周瑜笑道:“张赤乃乌合之众,此番出兵进犯,正好一举消灭云梦贼患,一举两得。” 孙策微微点头,言道:“我们放开西门,本想让黄祖逃走,也算放他一条生路,不想若黄射竟入城来救,看来还是不甘心,要负隅顽抗了。” 周瑜淡淡一笑:“黄射不来,倒也不好逼之太甚,如今父子二人都在城中,再无外援,反倒好对付了。” 孙策皱眉道:“若他们拼死抵抗,该如何是好?” 周瑜望向晨曦中的城楼,笑道:“黄射若不来,黄祖尚可死战,黄射在外,或集合旧部报仇,或逃至他处活命,都可为黄氏延续香火,今父子二人都踏入绝地,他这一脉即将中断,此乃大不孝也!” 孙策明白周瑜的意思,点头道:“其祖上黄香不仅是名臣,更是至孝之人,他父子如此决绝,必与其家教不符。” 周瑜言道:“只等援军被灭,黄祖父 子陷于绝地,可由公覆写信劝说,毕竟他们同是黄香一脉,念在旧情留下一支香火,也在情理之中。” 其实孙策知道黄香,还是从三字经里了解的,其中有一句“香九龄,能温席。孝于亲,所当执。” 这个“香”说的就是黄香九岁暖床孝顺父亲,没想到竟是黄祖的祖先,同时也和黄琬、黄盖、黄忠都是一脉。 孙策也是向黄盖打听才了解详情,安陆黄氏是和帝时期名臣黄香之后,到黄祖、黄盖已传至四代,当代最有名的便是黄琬。 黄香共有八子,黄琬是长子黄琼之后,黄忠是三子黄理之后,黄盖是五子黄瓒之后,而黄祖则是幼子黄琉之后。 自古分家,都是长子开枝散叶,老幺留守家园,看守祖坟,故而黄祖一支在安陆,其他各支都散布各处。 黄忠因到第三代才去南阳,与黄祖关系比较亲近,黄盖则早在黄瓒时便迁于零陵,隔了两代人,加上距离偏远,基本已经没有了来往。 但即便隔得远了,毕竟也是黄家的人,黄忠不愿意参战,让黄盖去劝说,也不至于太过抵触。 不觉之间天色已经大亮,探马来报,张赤带兵从黄城杀来。 周瑜 言道:“黄射先领兵入城,叫张赤来攻我军,必是要内外夹攻,以破突围。” 孙策笑道:“他们还是太高估了自己啊,在绝对的实力面前,这些小伎俩不过是徒劳挣扎而已。” 周瑜点头道:“张赤部下乃是贼众乌合,一旦遇挫,必会作鸟兽散,只要将其杀败,西陵兵无援无粮,只能坐以待毙。” 孙策笑道:“正好将贼人一并除掉。” 二人马上召集众将议事,孙策命韩当、吕蒙领兵三千,从南部迂回到举水,趁虚取黄城截断贼人来路,其余众将迎敌。 不多时张赤引兵来到西门,左边黄盖、右边朱桓各领一军迎敌。 黄祖此时还在昏迷之中,黄射来到城上,见吴军果然迎敌,正自暗喜,即刻就要准备出城。 韩晞言道:“孙策、赵云皆在大营未出,必已识破将军计策,还是坚守为妙。” 黄射急道:“我与张赤约定,等他兵到便前后夹击攻打吴军,若不出兵,如何败敌?” 苏飞叹道:“东吴众将,我等皆非其对手,兵力也不如吴军,出城岂不是白白送死?” “这……”黄射脸色大变,这才意识到双方的实力差距,问道:“这该如何是 好?” 韩晞无奈道:“且看张赤能否与吴军一战,我们再作定夺。” 咚咚咚—— 说话之间,吴军阵中鼓声大作,朱桓一马当先,越众而出,指着张赤大声道:“你就是黄射请来的救兵吗?” 张赤得意笑道:“不错,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这是道/上的规矩。” 朱桓冷声道:“黄祖害了孙将军,这是东吴与黄氏的恩怨,我劝你不要淌这趟浑水。” 张赤得了铠甲兵器,心中底气十足,其实他更明白,吴军消灭了黄祖,他也别想在云梦泽混下去了。 抬头看到城头上守军观战,知道他们在等待机会,大笑道:“天下人管天下事,叫孙策出来与俺一战!” 朱桓也是混过江湖的人,闻言冷笑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闯进来,这是你自己找死啊!” 张赤冷哼一声,抬刀大叫道:“速叫孙策出来与我一战!” 朱桓此时与贼军拖延,就是为了给韩当他们争取时间,倒也不着急,缓缓催马出阵,横槍笑道:“是否有资格与吴侯交手,先问过我手中这杆槍。” 张赤拍马而出,挥刀斩过来:大喝道:“不知天高地厚,今日让你领教俺中原 一把刀的厉害!” 朱桓横槍架住对方大刀,冷笑道:“中原一把刀?哼,某今日让你变成二把刀!” 张赤大怒,舞刀与朱桓再战,两人在场中杀了十余合,不分胜负,发现朱桓槍法凌厉,急忙往城上看去,暗骂黄射迟迟不肯出兵。 就在此时,忽然背后喊声大震,张赤大喜,以为黄射另外派兵埋伏在城外,奋力逼退朱桓,大笑道:“笨蛋,恁中计了!” 朱桓冷笑道:“蠢货,你自己看看,到底是谁中计了?” 此时身后传来惨叫之声,张赤急忙回头看去,只见两路兵从左右杀到,却是东吴人马,不由脸色大变。 朱桓大笑道:“张赤,死到临头,还有什么话说?” “黄射,尻恁娘!”张赤指着城上大骂,忽然从腰中取出三支飞镖,朝着朱桓打来。 趁着朱桓躲避的功夫,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