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进帐坐定,魏延按照孙策书信,拜徐庶为军师,将蛮军情况告之,如今又伤了鲍隆,形势不容乐观。 徐庶听罢却笑道:“鲍校尉败得好!” 魏延一怔:“军师何出此言?” 徐庶言道:“骄兵必败,沙摩柯自起兵以来,所向披靡,又伤了鲍校尉,吾料其心必骄,焉能不败?” 魏延叹道:“就算那蛮王有三头六臂,魏某何惧?但此贼用暗器伤人,又淬了巨毒,实在叫人防不胜防啊!” 不多时后营来报,鲍隆伤势严重,军中医者无法解毒,已经昏死过去。 魏延大怒,沉声道:“蛮人如此卑劣,我誓杀此贼。” 正在此时,营外鼓声大作,守军来报,蛮军已经杀到营外,蛮王沙摩柯正在叫战。 徐庶捻须笑道:“沙摩柯来得正是时候,鲍校尉有救了。” 魏延已经起身披挂整齐,抱拳道:“军师有何对策?” 徐庶反问道:“魏将军深受吴侯器重,吾料必是武艺高强之人,可敢与那蛮王正面厮杀?” 魏延冷哼一声:“区区蛮王,有何不敢?” 徐庶问道:“若蛮王再用暗器,将军如何应对?” 魏延一怔,沉声道:“某受吴侯知遇之恩,自 当舍命相报,死又何妨?” 徐庶摇头道:“无需如此冒险,魏将军出战时需加倍小心,等那蛮王用暗器,有把握之时却故意中招,诈败而走,吾自有妙计拿他。” 魏延明白了徐庶的意思,笑道:“这有何难?” 当即又命人取来两层皮甲,内罩一层软布,再穿上铠甲,整个人便粗壮了一大圈,更显得威猛霸气。 二人出营来看,只见营外三四千蛮军铺天盖地,挤在岸边叫嚣不已,如同野兽一般。 蛮人个个装束怪异,有些穿兽皮,有些用蓑衣,甚至还有用草裙罩身者,奇装异服,纹面抹灰,如凶神恶煞。 当先一人足有九尺来高,猿背蜂腰,乱发披在肩头,套着敞襟的白虎皮坎肩,手中一把装满铁刺的大锤,便是铁蒺藜骨朵。 徐庶抚须道:“此人气势凶猛,必是蛮王沙摩柯,将军先去叫阵,稍后将其诱至左边河道,跳河而走即可。” 魏延催马出阵,徐庶又转回营中,叫来两名小校吩咐一阵,带五百人从后营悄然而出。 魏延近距离打量沙摩柯,只见此人生得面如噀血,双目呈暗绿色,微微向外突出,如同恶狼一般,腹部黝黑的肌肉如山丘般起 伏着,腰挂两张弓,颇为怪异。 沙摩柯脚踏草鞋,站在马前气势丝毫不弱,手指魏延瓮声大叫道:“来者何人?” 魏延厉喝道:“某乃武陵太守魏延是也,尔等蛮人,见我大军到此,还不速速归降?” “嚯哈哈哈——”沙摩柯仰天长笑,瞪着魏延大声道:“莫挨老子鬼扯,老子打的就是你!” 话音未落,便见沙摩柯向前冲了数步,低吼一声如虎跃一般弹跳起来,比魏延还高出半头,跃在空中对着魏延就是一锤。 呜—— 那带着尖刺的铁锤发出破风之声,直奔马上的魏延面门砸来。 魏延想不到此人看似身形高大,行动起来却如灵猿一般十分敏捷,急忙横刀招架。 咣的一声响,铁锤砸在刀柄上,双臂微微一沉,却见沙摩柯双脚借势踢向自己的胸/口。 魏延沉喝一声,手臂微微用力,将对方的铁锤震开,顺势将刀柄向下一沉,便挡在了身前。 噗噗—— 两脚踢在刀柄之上,草鞋中带着泥沙,和着酸臭的脚气味扑向魏延的面门。 “呸呸,这什么味道?”魏延吐着口水,这一下差点让他背过气去,掉转马头向后退开,用手连煽着鼻子,怒喝 道:“你多久没洗/脚了?” 借着刀柄的力量,沙摩柯凌空一跃,落在一旁,将铁锤咚地一声杵在地上,重新打量着魏延。 刚才他就是用这招打败敌将,那人逃跑之时追不上才打出了铁蒺藜,没想到魏延竟能接住这必杀一击。 “嘿嘿,老子就喜欢脏兮兮嘞!”沙摩柯得意地将长发甩到背后,草鞋中的脚趾头抠了抠,指缝里挤出灰白色冒泡的泥沙,咕叽作响,咧嘴笑道:“就这样蚊不叮,虫不咬,那才叫安逸!” “我信你个鬼!”魏延狠狠地吐了口唾沫,大骂道:“我看你别叫五溪蛮王,叫五溪毒王更合适。” 好家伙,这脚上的味道,比那暗器上的毒还厉害。 “哼,你还莫见过腻害滴哩!”沙摩柯一阵大笑,再次飞身扑过来。 魏延这次有了防备,催马上前,舞动大刀劈斩过去,绝不给他近身的机会。 这五溪蛮王果然不是浪得虚名,虽然没有坐骑,但身体十分灵活,只见他上蹿下跳,来回纵跃,丝毫不输于马上的魏延。 二人在沙滩上厮杀二十余合不分胜负,魏延不由暗自心惊,这些五溪蛮生长在群山深涧之中,最善攀爬纵越,若是能组 建一支步兵加以训练,在山林中岂非所向披靡? 听到身后蛮军的呐喊,沙摩柯不耐烦起来,再次飞身而起,单手抡锤砸向魏延,另一只手却从皮囊中掏出暗器打出来。 魏延看得阵前,见那暗器朝着胸/口打来,故意没有闪避,挡住铁锤之后怪叫一声,伏在马背上朝着左边逃去。 “你往哪走?”沙摩柯见得了手,不由大喜,撒腿便追了上去。 此时只要抓住魏延,自己就能当武陵太守,整个武陵由他控制,好酒好肉享用不尽,再也不用回到深山去了。 一路追到大河边,见魏延慌不择路催马跳入河中,马匹受惊,在河中直打转,沙摩柯不由大喜。 蛮人最擅长攀山泅水,这家伙掉进河里,比抓一条鱼还简单,跳下河岸准备下水抓人。 刚到岸水边,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