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军从何而来?难道还能从天而降不成?”曹宏低头沉思,百思不得其解。 “叔父,你怎得还在这里?”此时曹飞已经点起人马,跨马持枪带着兵马冲向城门。 “小心!”曹宏招呼着,赶紧跟上去。 等到曹宏赶到城头时,曹飞已经站在城头,原本意气奋发的脸色变得有些僵硬,甚至微微发白。 放眼望去,只见城外密密麻麻尽是东吴兵马,阳光下盔甲、兵器发出森森寒光,秩序井然,旌旗蔽日。 这等杀气腾腾的军容,曹飞哪里见过,他本以为自己训练的人马已经是精锐,但看到东吴士兵,心中升起一股无力之感。 “叔父,这……这真是东吴兵马吗?”曹飞咽了口唾沫,紧张地看着城下,抓着长枪的手心已经冒汗。 曹宏的心已经沉到谷底,忐忑不安,在城垛口张望,这一看就是精锐之师,更让他绝望的,是东吴兵马的数量不止三千,至少在五千以上。 此刻所有的守军弓箭手已经上弦,却都神情紧张,有人已经额头冒汗,他们都是留守后方的新兵,面对数千精锐,根本未见过如此军容。 “敌军如此之多,他们到底从哪里来?”曹宏神色凝重,看看 四周,忽然惊呼道:“难道是从海上来?” “对对对,极有可能!如果真是吴军,他们只能从海路奇袭!”曹飞恍然大悟。 就在此时,只见东吴大军中一员大将越马而出,头戴长长的雉鸡翎,手提大刀,斜睥着城上主将,嘴角噙着一抹冷笑,桀骜不逊。 “喂,东吴大军到此,尔等要战还是要降?” “哼,欺人太甚!”曹飞听到那人略显沙哑的声音,看他一副轻蔑神色,顿时被极其怒火,当即便提着枪要下城迎战。 “不可鲁莽,”曹宏拦住了曹飞,脸色凝重地望着城下敌军,言道:“东吴在庐江出兵,却从海路奇袭,他们孤军深/入,这是自取灭亡,我们只管坚守不出,海西城墙坚固,等到援军到来,就是大功一件。” 曹飞想了想,终究还是不敢出城,问道:“我们该向哪里求援?” 曹宏一怔,顿时面如死灰,下邳、广陵的兵马都在淮南对峙,彭城被曹军攻破,徐州到处惶恐自守,哪里还有兵力支援? “尔等鼠辈,可敢出城一战?若不投降,待某杀进城中,定斩不饶!” 迟疑之间,那人又大声搦战。 曹飞提了一口气,上前问道:“来者何人? ” “哈哈哈,江东甘兴霸是也!”那人/大笑道:“谁来与我一战?” “嘶——”曹飞猛地缩回来,惊呼道:“原来是他!” 曹宏也神情凝重:“听闻两月前东吴水军在赤壁操练演武,甘宁独占魁首,此人又出身草莽,武艺惊人。” 曹飞问道:“接下来该如何是好?” “先守再说!”曹宏一咬牙,指挥士兵们各自站好位置,弓箭手张弓搭箭,准备迎敌。 “哼,不知死活!”甘宁看到守军防备,脸色一沉,对苏飞和朱然吩咐道:“攻城!” 苏飞将手中长枪一挥,大喝道:“攻城,登城者,赏千金!”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这是苏飞多年领兵得来的经验。 随着一声令下,早已准备多时的东吴士兵双目发亮,嗷嗷叫着冲向城墙,弓箭手和盾兵也向前数百步,压制城上的弓箭手。 “放箭!”海西城的士兵虽然没有实战经验,但曹宏毕竟是带过兵的,马上指挥压制。 东吴士兵已经踏入了弓箭手的射程范围了,城上士兵马上放箭,密密麻麻的箭矢飞快地向着城下射/了过去。 虽然平日里训练时能射中草把,但这些士兵真到实战之时,看到那些涌来的敌 军,还有飞上城头的箭矢,顿时有些惧怕,射出去的箭矢都是软绵绵的没有力量,也失了准头。 “看我的!”曹飞一咬牙,抓过一把大弓,瞄准吴军开始放箭。 那些士兵看到曹飞勇猛,重拾信心,按照往常的训练放箭,但他们的弓箭却远不如东吴弓箭强劲,射程也弱了许多。 吴军在护城河外张弓搭箭,依然能够准确射到城头之上,甘宁带来的可都是训练有素的精锐,知道攻城守城都以弓箭为主,其中一千士兵都是黄忠亲自调/教的弓箭手,膂力、准度都不可同日而语。 两下互相射箭,虽然海西城的守军居高临下,却没有半点优势,探出头的士兵接连倒下,守军见到血腥,顿时惊慌失措,纷纷躲避。 海西城守军毕竟是新兵,虽然勉力支撑一阵,但看到鲜血淋漓的情景,都不约而同地掩面后退,有的人甚至呕吐不止。 训练毕竟和实战不同,生死拼杀,与对着木桩草人完全是不同的感受,没有经历过血与火的洗礼,守军的素质还是差了许多。 尤其弓箭手被压制之后,反被城下的东吴弓箭手杀死无数,陷入慌乱之中,根本无法阻止吴兵冲上城墙。 曹宏此 时和曹飞各守一面城墙,此时城上短兵相接,二人各自带领精兵来回巡视,将上城的吴军阻挡杀死。 一炷香的工夫,叔侄二人身先士卒,终于激发了守军的血性,有人跟在他们身后,将第一批上城的吴兵杀退,有些直接被推出去,惨嚎着落下城墙。 曹飞一杆枪倒也颇有法度,舞得虎虎生风,他的姐夫是吕布,当年曾随吕布在徐州学艺半年,颇有些心得。 海西只是临海小城,非但守军不够精锐,连守城器械也残缺不全,谁也想不到会有大军临城,灰瓶破碎积灰,檑木早已腐朽,根本派不上用场。 但守军已经完全被压制,吴军趁机再次发动进攻,这一次不仅有弓箭,投石车、冲车也都准备好,开始发动全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