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商议到半夜,次日一早,昌豨驾船带着刘政再次返回浮云岛。 阳光之下,只见东吴舰队停靠岛屿周围,几乎围了大半圈,那高楼大小的五层战舰,到了近前,一股莫名的威压扑面而来。 昌豨心中暗惊,不禁有心生悔意,但此时已经到了战舰范围内,只好咬牙向前,登岛来见孙策。 原本属于自己的营寨,如今却被孙策占去,走进这熟悉的地方,对手反客为主,昌豨心中不是个滋味。 见礼之后,昌豨忍着屈/辱赔笑道:“小人幸不辱命,劝说管承,他愿弃恶从善,追随吴侯建功立业,这位是郁洲岛军师刘政刘先生,特来拜见吴侯!” 进门的时候,孙策就见这刘政相貌端正,气度沉稳,身上没有半点匪气,不知因何落草,点头笑道:“不知管承何时来降?” 昌豨故作为难,叹了口气,看向刘政:“还是由刘军师说吧!” 刘政抱拳道:“实不相瞒,昨夜我等与众头领商议投降之事,但郁洲岛上还有些黄巾旧部,他们都是管亥部下,凶恶成性,顽固不化,不愿归顺,因此不欢而散,特来请君侯相助。” “哦?”孙策眉头微皱, 问道:“不知要我如何相助?” 刘政言道:“那些黄巾旧部有几位头领资历甚老,不服管头领约束,却又奈何不得,若君侯肯带兵上岛,以将军之虎威,除之不难,也可一举扫除后患!” 孙策脸上古井不波,又问道:“我若登岛,贼人必有防备,岂不暴露行踪?” 刘政言道:“君候放心,昨夜我们并未透露吴军消息,只是商议招安之事,若君侯愿意相助,可扮做浮云岛部众,与原先的降兵一同前去,就说是昌头领部下,到了晚上趁机行事,将那几位头领除掉,大事可成!” 孙策略作思索,言道:“既然管承有意归顺,那就都是自家人,本侯岂有不帮忙的道理?稍后便派两名大将,一百精兵随行登岛,如何?” 刘政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昌豨,点头道:“多谢君侯相助!如此请速做准备,我们也好在天黑之前返回岛上。” 孙策也看向昌豨:“昌头领以为如何?” 昌豨忙抱拳道:“将军思虑周全,小人自当全力配合。” 嘴上答应着,心中却暗自庆幸,这次可多亏了刘政,不但早有准备,而且还应对自如,若是他自己回话,恐怕 又要露出破绽。 想孙策毕竟是东吴之主,堂堂吴侯身份,确实也不用如此冒险,他这样稳妥行事,反而说明并未曾起疑心。 现在只好用第二个策略,先在岛上骗过吴军,再请孙策上岛庆功,在宴会之上将其杀死。 孙策马上吩咐徐琨带着昌豨去营中选人,挑选五百人,以浮云岛的贼人为主,夹杂一百精兵上岛帮忙。 昌豨见孙策果然中计,心中暗喜,与徐琨前去选人,只要挑出几个自己的心腹,到时候还能重新夺回浮云岛。 众人走后,陆逊却在一旁皱眉道:“昌豨去而复返,很可能是诈降。” “哦?”孙策笑问道:“何以见得?” 陆逊言道:“昌豨此人本就反复无常,不可轻信,他刚才之言,颇多可疑之处。” 孙策摸着下巴上的胡茬,笑道:“可是那些黄巾旧部?” “不错!”陆逊见孙策也发现了端倪,直接说道:“管承在徐州一带经营数年,数次与官兵交锋,又占领郁洲岛,早已人心顺服,威望极高,怎会容忍部下有与他抗衡之人?纵然有部分阳奉阴违之徒,恐怕也早被管承消灭,又何须借助君侯之力?” 孙策点头道 :“伯言所言极是,方才我也有所怀疑,故而先将他二人支开,与大家商议,如此看来,其中十有八/九有诈。” 孙河不解道:“昌豨如果无心投降,他怎么还敢再来军中?一旦有什么破绽,岂不是自投罗网?” 陆逊轻轻一笑,言道:“这昌豨心狠手辣,贪得无厌,故而屡次叛乱旧主,他这次回转,只是想骗取君侯信任,想将计就计,此时郁洲岛上恐怕早已布下重重埋伏。” 孙策叹道:“刚才我如果答应了刘政的请求,亲自上岛去帮忙,只怕要落个身首异处,我这颗人头送到袁绍那里,将会换来管承和昌豨一生的荣华富贵。” 孙河闻言脸色微变,握拳道:“好个昌豨狗贼,我现在就去宰了他。” “慢着!”孙策拦住了孙河,“现在都只是猜测,如果杀错了人,便是逼得管承与我们决裂!” 孙河怒道:“那就任凭贼人欺瞒不成?” 孙策笑道:“他们能将计就计,我们何尝不能将计就计?这里面大有文章可做。” 陆逊也大概猜到了孙策意图,蹙眉道:“只是如此一来,上岛的人便有些危险。” 正商议的时候,忽然亲兵来报 ,刘政去而复返,在外面求见,孙策倒有些意外,命人将他带进来。 刘政再次回来,抱拳问道:“请问太史慈将军是否随军而来?” 孙策疑惑道:“阁下认识太史慈?” 刘政点头道:“不错,在下与太史将军于辽东相识,曾一同乘船返回中原。” 孙策心中一动,叹道:“事不凑巧,子义此次并未随水军出海,正在淮南领兵。” 刘政眼中闪过一丝失望,抱拳道:“太史将军对在下有救命之恩,在下此番是来报恩的。” “哦?”孙策看了一眼陆逊,不动声色问道:“这话从何说起?” 刘政向前走了两步,缓缓说道:“昌豨乃是诈降,他已与管承相约要害将军,郁洲岛上早已布下伏兵。” 孙策站起身来,走到刘政面前,抱拳道:“若果如先生所言,当如何破之?” 刘政见孙策神情镇定,没有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