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彧笑道:“韩遂不足虑也,可用驱虎吞狼之计:今张鲁据汉中,斩杀汉使,自封天师,妖言惑众,与张角无异,可命韩遂出兵讨之。” 马腾叹道:“韩遂与我有结义之情,为我兄长,今位在我之下,心中不服,恐未肯听令。” 荀彧言道:“马将军可自陈仓出兵策应,写信于韩遂,就说助他共取汉中,功皆归韩遂所有,韩遂自会前来,待取汉中之后,再将其困于此地,看形势处置不迟。” 马腾皱眉道:“汉中险要,只凭韩遂一人恐难拿下,此人颇有谋略,若识破此计,岂非弄巧成拙?” “马将军所言极是!”荀彧微微点头,又向刘备抱拳道:“吾正要请明公向益州刘璋发诏,命其出兵同取汉中,如此则韩遂必深信不疑。” 刘备叹道:“刘璋虽为汉室宗亲,但远隔千里,多年不曾通使,恐未必肯听命。” “明公此言差矣!”荀彧笑道:“张鲁与刘璋素有仇隙,双方多次交兵,刘璋忌惮张鲁已久,今若取汉中,刘璋必欣然发兵,一来可复通益州信使,二来也彰显朝廷之威!” 刘备大喜道:“文若妙计,若得汉中,则可兴高/祖之业,救万民之命!” 荀 彧言道:“方今天下,以江东孙策实力最雄,又有江汉之固,暂不可与之争雄。待汉中平定,可练兵积粟,因势以图巴、蜀,刘璋暗弱,文武皆思明主,明公与刘璋,同为汉室之胄,或可传檄而定。益州既定,足与孙吴有一战之力。” 刘备双目微眯,背着手看向东南方向,缓缓道:“孙策据吴楚之地,兵多将广,欲兴汉室,必有一场楚汉之争!” 马腾言道:“若要韩遂确信无疑,需调犬子马超回陈仓领兵,不知何人可守虎牢关?” 刘备言道:“我昔日在河东平叛,楼烦守将郝昭以三千人挡住数万匈奴大军,此人善守刚正,足以出镇虎牢。” 计议已定,荀彧和钟繇草拟诏书,遣使发往荆州、益州、西凉,二人留守后方,筹备粮草,招贤纳士稳固朝堂。 刘备则调兵遣将,以贾逵、娄圭为军师,王允之侄王凌为参军,统兵进南阳来取荆州。 马腾此番是为驱使韩遂攻打汉中,只需长子马超出兵以显诚意,无需多带兵将,分其子侄马休、马铁、马岱领兵助战,报国立功。 刘备兵至武关,命张飞带一万匈奴骑兵杀入南阳境内,各县听闻长安兵到,无不望风而降。 偶尔有抵抗者,也被张飞一路横扫,半月之间连取数县,直至穰县,与东北宛城、东南新野相互对峙,南阳境内一片混乱。 刘备进入穰县,张飞大笑道:“大哥,这荆州没有一个能打的,照此下去,不到入冬,便可攻下襄阳。” 连战连胜,刘备从未享受过如此待遇,不禁意气奋发,一扫先前四处奔走的颓势,气吞山河的豪情从心底升起,王者气度也油然而生。 此时南阳郡西部已经尽数纳入掌中,北部宛城为曹军领地,刘备与娄圭、贾逵商议是否要先拔宛城,再取荆州,以防被曹军偷袭。 贾逵言道:“宛城乃荆州门户,中原要地,昔日曹操在中原,犹恐刘镇南偷袭其后,故而不惜代价两次攻取宛城,此地不可不拔。” 刘备点头道:“梁道之言,与我不谋而合,就由翼德去取宛城,我自取新野,先定南阳,再取荆州。” 娄圭言道:“取新野无需司马出兵,也不需一兵一卒,老朽只身前往,管教他束手来降。” 刘备不由惊喜,忙问道:“先生有何妙计?” 娄圭言道:“蔡氏擅自废长立幼,将刘琦阻于襄阳之外,虽封南阳王,所领却不过新野弹丸之地, 吾料刘琦此时必定心中不忿,却又无能为力。今司马奉诏讨逆,若能晓以大义,以汉朝苗裔纳之,刘琦必欣然归降,以正讨逆,人心所向,荆襄弹指可定也!” 刘备大喜道:“某有先生为谋,何愁天下不定?” 遂派马岱为护军,护送娄圭往新野去见刘琦,劝其归顺。 往日用兵,从来都是捉襟见肘,不知所措,如今有众人献策,各显其能,刘备终于体会到了运筹帷幄,调兵遣将的快意。 想起往日在中原屡战屡败,受尽屈/辱,刘备迈步来到门口,望着明媚的阳光,呼出一口气,徐徐说道: “曹孟德啊曹孟德,昔日尔仗着朝廷牢笼志士,因势得利,夸夸其谈,指手画脚,自称英雄,如今我刘备也人才济济,文武齐备,可否一战?” 南阳烽火再起,汉水之滨,武当山上,依然云雾缭绕,与世无争。 汉末朝纲崩坏,许多官员名士,辞官弃家,归隐避乱,云集武当辟谷修道。 东部山巅之上,一位长衫青衣人负手而立,山风吹来,那人衣袂翻飞,飘然若仙,似乎随时都能凌空飞去。 远处汉水如匹练,蜿蜒向东,波光点点,那人喃喃道:“南阳……终究免不了 再起兵戈。” “孔明,天下局势将明,你还不打算下山么?”在他身后的一座崖洞里,传来苍老的声音。 原来此人正是到武当山学道的诸葛亮,闻言转身抱拳道:“天文地理浩瀚如星,五行八卦繁杂如丝,弟子所学未成,贸然下山,恐有辱仙师之名!” “吾虽授你五行之术,你我却无师徒之名,无需顾虑!”那人淡淡一笑,缓缓言道:“凤雏已翱翔于淮南,卧龙若再不出,恐将为困龙矣!” 诸葛亮剑眉微微一皱,躬身道:“弟子道行尚浅,看不透这星象气数,帝星亮于西北,东南却有紫气升腾,不知何解?” 那人缓缓道:“正所谓人定胜天,气数虽为天道,人力也能改之,以你经天纬地之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