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心裂肺的哀嚎,响彻山谷,刘磐在亲兵的保护下逃出大营,看着熊熊烈火封住山口,想要救援前营也无能为力,无奈之下,只好先行撤退。 浓烟大火,分割战场,此时韩猛带领燕云骑再次杀到,混乱的场面之中,那些逃窜的敌军根本无法抵抗,面对骑兵只能钻入山中,各自逃命。 傅肜在前营抵挡不住,见大势已去,在乱军中找到王威,二人沿着山脚带领残兵撤退。 刚走一半,便见前方火势蔓延到山脚下,王威骂道:“前路不通,吴军在营中藏了硫磺火油,前方必有埋伏,我们还是从山中撤退吧!” 二人不敢从那条窄小的路面通过,直接钻入山中向南而走,只要到达汉水岸边,便可逆流而上回到章陵。 傅肜却道:“吴军布下如此毒计,令人防不胜防,刘将军也已中计,只恐回章陵路上必有伏兵,你我当誓死保护刘将军才是,岂能临阵而逃?” 王威猛地停下脚步,心中五味杂陈,刘磐与刘琦是同族,自己又是降将,若是就这么逃回去,如果刘磐真的被杀,到头来自己还是难逃一死。 想到此处,王威一咬牙,沉声道:“ 好,我们马上去找刘将军!” 此时山上大火正盛,烧着营帐和粮草,浓烟浓烟越来越大,二人带领参军,用衣袖捂住口鼻,穿过浓烟直奔蛇山而来。 刘磐逃离蛇山,脸色阴沉得可怕,回头看去,山谷中黑烟阵阵,火苗乱窜,身后只有数百残兵,连吴军的面都没见到就败得如此之惨,心中愤懑至极。 “可看到王将军他们归来?”刘磐声音嘶哑,不知前营情况如何。 亲兵答道:“山中烟雾弥漫,大路不通,还未见到王将军出来。” 刘磐正犹豫是否要去救人或者收拢残兵,又恐山中还有埋伏,吴军如此苦心布置,绝不只是放火这么简单。 就在此时,忽然前方山坳杀出一支人马,在月影和火光照耀之下,排成一排拦住去路,一将大笑道:“刘磐,还不下马投降?” 刘磐看这支吴兵是从蛇山后转来,咬牙大骂道:“只会放火偷袭的鼠辈,随我杀!” 愤怒之中,刘磐舞刀直杀过去,身后亲兵也都拼死冲过来,如今之计,唯有拼死一战,方能逃命,否则被后方吴军追到,便再无机会了。 前来拦截逃兵的正是魏延和朱然,二人奉 命放火之后,从后山来到谷口,拦截逃散的敌军,没想到竟碰到刘磐。 魏延大笑一声,催马上前截住刘磐,朱然则带兵对付那些残兵,转眼之间便杀得仅剩几十人,眼看抵挡不住。 就在此时,王威和傅肜带领人马从浓烟中冲出,见刘磐正在苦战,立刻上来救援,大声道:“将军快走,我来断后!” 傅肜催马直取魏延,与刘磐合力厮杀,王威也带兵杀向朱然,两军又是一番混战。 傅肜厉喝道:“刘将军再不走,我们要全军覆没了!” 刘磐一怔,咬牙退出战圈,带领十几名亲兵向后退开。 “不必谦让,你们谁也不许走!”魏延一声冷喝,挥刀猛砍向傅肜,想将其斩杀再捉刘磐。 傅肜虎吼一声,不顾身上受伤,死命与魏延厮杀,如此拼命的招式,竟杀得魏延连连后退,不敢与之撄锋。 “等我回来给你们报仇!”刘磐见大势已去,领着亲卫竟陵逃走。 朱然见魏延被一名小将挡住,吃了一惊,舍了王威来追刘磐,这么好的立功机会,怎能让他当了漏网之鱼? 刘磐引着残兵仓皇而退,身后追兵正紧,忽然前面又有一支兵马 杀来,刘磐面如死灰,仰天长叹。 正准备横刀拼死一战的时候,却见是自家人马的旗号,不禁喜出望外,大叫道:“王参军,你来的正好,快……快救人!” 此时天色已经大亮,刘磐看到王凌来救援,如同溺水之人抓到救命稻草,嘶声叫喊。 王凌见刘磐如此狼狈,大惊道:“将军才派人调兵,何以大败?” “我尚未来得及求救啊!”刘磐一怔,但此时军情紧急,已经顾不上许多,指着后山叫道:“速去救王将军回来,不可恋战。” 王凌听得山中喊杀之声不断,让过刘磐去救人,朱然见援军赶至,早就退回去与魏延会合。 此时傅肜正一人与魏延厮杀,舍命相搏,身上几处刀伤,却毫不退缩,浑身浴血,反而愈战愈勇。 “疯子,这是疯子!”魏延气得破口大骂,还从未见过如此疯狂之人。 怒吼一声,双手一拖大刀,横身架住,挡住对方凌厉的枪势,魏延心中暗惊,问道:“究竟是何人?” “傅肜!”傅肜双目充血,气喘吁吁,低吼一声,举枪又战。 “刘磐已经逃走,你不过一名偏将,何必如此卖命,还不下马投降 ?” 魏延没有听过此人名号,见他年纪轻轻便如此勇猛,有了爱才之心,举刀招架,想将其劝降。 “哈哈哈,汉将焉能降吴狗?”傅肜狂笑一声,撤枪朝着魏延的胸/口刺来,丝毫不顾周身全是破绽。 “好小子,不知好歹,今日便叫你败得心服!”魏延大怒,举刀又与他厮杀。 铛铛铛—— 一阵交杂的金铁撞/击声中,刀枪交错,战马嘶鸣,又在山下杀作一团。 此时王凌救兵已到,接住了惊魂未定的王威,正要去救傅肜,忽然浓烟之中马蹄声震,一支骑兵轰然而出。 “又是他?”王威见正是昨夜偷袭的武将,想起落马之耻,对王凌说道:“有劳参军去救傅肜,我来对付此贼!” 昨夜落马,王威认定是自己准备不足,轻敌才被对方一招打败,此事已在军中传为笑谈,如果不能一雪前耻,他就算逃回去,以后恐怕也无法再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