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陵城小,无法屯驻大军,吕岱命陈武带兵往白河扎营,与韩当等人进城议事。 先锋两次报捷,拿下章陵,听闻方才又胜一阵,又活捉敌将刘磐,众人无不高兴,纷纷道贺。 在吴军阵中,以韩当资历最老,但他自认没有统兵之能,不愿率领三军,只求冲锋陷阵。 韩当本就出身于发配边疆的卒隶后人,身份低贱卑微,跟随程普征讨黄巾,后来遇到孙坚,因箭术精准,膂力过人,被孙坚赏识提拔,如今能成为大将,已然知足。 吕岱与众将商议军情,韩当将功劳让于徐庶,若没有徐庶的运筹帷幄,就算能打胜仗,也没有如此顺利。 攻下章陵,来到白水之畔,其实也出乎徐庶意料,本来只想占住桐柏山长廊,方便大军推/进,谁知刘备派来了刘磐,如此良机,岂能错过? 吕岱勉励众文武,言道:“大都督已率水军西进,不日便到襄阳境内,如今刘备屯兵樊城,我们只需守住竟陵,便叫他不敢轻举妄动,再见机行事,策应水军即可!” 徐庶笑道:“荆襄之地虽有叛乱,但只要襄阳不失,便可保荆州,周都督不日将到襄阳,吾料此战当还在南阳,水陆并进,刘备恐怕要空欢喜一场了。” 吕岱点头道:“ 既如此,便以白水布防,且等水军消息,再呼应进兵。” 公孙胜领兵回蔡阳,王凌见刘磐又被擒去,不由一声叹息,自此一万先锋兵马,连将带兵全军覆没。 张飞在新野得知消息,勃然大怒,顾不得筹齐粮草,命刘琦随后派人运送前来,先带一万人马前来报仇。 来到蔡阳,张飞也不进城,与公孙胜合兵一处,大张旗鼓到白水扎营,誓要夺回章陵,将吴军赶出南阳。 东吴众将早已得知消息,出营来看,见张飞所领兵马阵容整齐,杀气腾腾,旌旗蔽日,比先前的汉军强盛许多。 吕岱叹道:“都道张飞鲁莽好战,今观其军阵,颇有章法,决不能以莽夫对待。” 徐庶抚须微微点头道:“此人在徐州,虽因嗜酒丢了城池,但也颇能用计,又有万人敌的本事,乃当世良将也,非刘磐之流可比,诸位都要谨慎!” 他在马上看得清楚,张飞虽然气势汹汹而来,但在军前摆开最稳妥的鹤翼阵,进可攻,退可守,足见粗中有细。 魏延却战意勃勃,横刀扫视威风凛凛的张飞,言道:“张飞兄弟在虎牢关大战吕布,以多欺少,我倒想领教领教。” 韩当此时终于不再做大将,马上言道:“前几日文长抢了头功,今日 可不能再抢了。” 正说话之际,张飞已经催马上前,丈八矛指着东吴将士,喝道:“江东鼠辈,谁敢与我张翼德,决一死战!” 这一声吼如同雷震,竟将水涛之声盖过,清晰地传到了每一个东吴士兵的耳中,众人无不震惊。 韩当还未出阵,立功心切的张赤便冲了出去,大叫道:“张三,看枪!” 自上次大胜王威之后,张赤信心倍增,若能杀了张飞,岂不是平步青云? 张飞环眼一瞪,催马而出,两手抓住丈八矛,直挺挺地向张赤胸/口刺过去。 “如此雕虫小技,也想胜我?” 张赤狂笑着,抬枪横扫,想将对方的蛇矛震开,再借着战马冲/刺的速度,将其一枪刺于马下。 刺啦啦—— 然而就在下一刻,他那一枪打过去,如同打在栏杆之上,向前滑了两三尺,蛇矛居然纹丝不动,反震得他虎口生疼。 张赤意识到不妙,脸色大变,正要换招,但已经来不及了,两马迅速接近,张飞的乌骓马更是如飞一般,转眼就到近前。 噗嗤一声轻响,那蛇矛一往无前,狠狠地刺进了张赤的胸/口,青铜甲如同纸糊的一般。 “呃啊——”张赤发出短促的惨呼,就被张飞太守挑在半空之中,尸体软哒哒地垂头丧 气。 张飞斜举着尸体,瞠目怒吼道:“还有谁?” “欺人太甚!”张赤是解烦军的副将,如此惨死,实在有辱颜面,韩当催动战马,冲杀而出。 张飞冷哼一声,手腕轻轻一抖,张赤的尸体飞往河面之上,噗通一声掉进河里,溅起一片水花,顺河漂流而去。 只等韩当挥刀催马杀到,才从容不迫,抬手用丈八矛架住,微微点头道:“来者何人?” “韩当是也!”韩当大怒,举枪挽起一片枪花,向张飞面门刺来。 张飞爆喝一声,丈八矛不守反攻,两杆枪一上一下,杀得密不透风,但韩猛力气不如张飞,不到二十合,便被震得在马上左右摇晃,十分吃力。 勉强撑到三十合,韩当终于抵挡不住,刚想撤退,就被张飞一矛刺来,急忙凭借本能反应低头,刺中肩头,护肩滋啦一声便被撕下来。 “小心!”魏延早就观战多时,见韩当不敌张飞,立刻出马相救。 张飞抬头看去,惊道:“又一个红脸的?” 魏延如下山猛虎,呼啸而至,举刀斩向张飞,韩当虽然肩头受伤,但也知道张飞勇猛,担心魏延非其敌手,忍痛从旁协助。 张飞独战两员大将,却是愈杀愈勇,依然不落下风,一个似蛟龙出海,一个如猛 虎下山,围着他转圈厮杀,却奈何不得! 王凌在阵前观战,不由暗自吃惊,才知道吴军将领如此勇猛,原先都是诈败,刘磐输得一点都不冤。 吕岱也看得热血沸腾,叹道:“张翼德果然名不虚传,不知当年虎牢关之战,是否便是如此情形!” 徐庶却目光扫视对方兵马,见匈奴骑兵已在暗中调动,提醒道:“张飞乃万人敌,只恐军中无人是其对手,不可与之厮杀,当早做防备。” 吕岱猛地回过神来,顾不上观战,马上派陈武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