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军攻破濮阳,百姓们纷纷倚门而望,对于东吴的政策,他们早有耳闻,早有人在暗中企盼许久。 次日官兵、差役在城中巡逻,张贴榜文宣讲政策,果然如河北一般,不但免去赋税,还划分土地,田家的家奴和佃户全都恢复自由之身。 消息传出,百姓无不奔走相告,虽说同样是官田租用,但三年后只收两成租税,这简直是闻所未闻的好事。 府衙之中,东吴将士设宴庆功,赵云已经拿下阳武,与曹操对峙于官渡,周瑜逼近豫州边境,正寻找战机。 鲁肃言道:“当今局势,将军远胜袁绍,而曹操大不如当初,两军又对峙于官渡,将军领兵南下直取梁、陈,则可与子龙、周都督形成夹击之势,一战而定中原。” 田丰又道:“鄄城乃曹氏巢穴之地,北扼大河要地,南临山东,需遣大将取之,以防东路曹军。” 孙策问吴质道:“鄄城有多少兵马?” 吴质答道:“先前有三千守军,半月前调来一千到濮阳,如今夏侯惇兵至济阴,必会增派人马,将军若取鄄城,至少需要一万兵马。” 孙策微微点头,对韩当吩咐道:“韩将军,就由你去取鄄城,我领兵牵制夏侯 惇。” “遵命!”韩当领命,他的解烦军属于重步兵,擅长攻坚战。 酒宴结束之后,孙策正分派各将任务,准备收拾一下前往田家吊唁,赵云派夏侯兰前来报信,询问是否要用高览换钱粮。 孙策怫然不悦:“子龙和孔明也太不了解我了,我是那见钱眼开,不分轻重之人吗?” 众人都笑而不语,无人应和,先前在荆州的事迹,早已传遍各地。 孙策无奈摇头,言道:“既然孔明留着高览有用,就由他们自行决策吧!” 他们哪里明白自己的苦心,凭借着先见之明,他放走的只是该放的,不该放的无论对方花多大的代价,也不会放人。 “诺!”夏侯兰言道:“三军易得,一将难求。军师之意,高览若不肯降,也不可纵虎归山。” 毕竟这是一员大将,赎回去还会带兵打仗,将来必会对吴军造成伤亡。 孙策微微点头,问身旁的胡综:“铜雀台进展如何?” 孙河答道:“这才一月时间,大概才打好地基。” 孙策言道:“眼看这许多大将都要押送河北,铜雀台必须要加快进度,另外……优先建造剑梅阁,可不能委屈了这些忠义之士。” 吴质疑惑道:“何 为剑梅阁?” 他也听过铜雀现于邺城之事,知道孙策建铜雀台以纪念平定河北之功,却不知道里面还有个剑梅阁。 田丰笑道:“明府有所不知,铜雀台分东西两院,东院为平北纪念碑,将会篆刻平定河北阵亡的所有将士姓名。西院则为剑梅阁,若有不愿降服的敌将,将会关押于此地,令其深思熟虑,留有用之躯,为国家出力。” “纪念碑?”吴质吃了一惊,想不到孙策竟会为普通将士刻碑,这可是莫大的荣耀,又疑惑道:“以大将军之神武,战无不胜,攻无不克,所获敌将数不胜数,剑梅阁岂不是要千间广厦?” 孙策大笑道:“先生多虑了,虽说我命各将优待俘虏,不得擅自杀戮,更不忍有用之人就此陨落,但也不是人人都有资格进入剑梅阁的。” 鲁肃抚须笑道:“先生有所不知,剑梅阁实则分为剑楼、梅阁,剑楼留武将,梅阁居名士,各有不同。” 吴质叹道:“但自来忠贞之人,宁可玉碎,不可瓦全,就算将其囚禁至死,也不会轻易易志。” 孙策淡淡一笑:“那是因为个人见识局限而已,眼界决定格局,若他进入此地,见了其中之物,我想举凡 有大志之人,必会做出明智之选。” 夏侯兰闻言叹道:“可惜跑了曹洪,否则让此人第一个进驻剑楼,那才够牌面。” 众人哈哈大笑,吴质忍不住问道:“那个、这个……若在下当初……,是否有资格进入梅阁?” 孙策笑道:“以先生之本事,绝对有资格,待将来剑梅阁建成,先生大可以去看看。” 吴质忙摆手道:“不不不,进入其中,岂非如笼中之鸟?” 孙策笑道:“先生既已弃暗投明,我岂能再关自己人?但若是好奇,前去参观一番总是可以的。” 吴质点头道:“若将来有幸,定要前去一探究竟。” 孙策到底在里面如何布置,竟能让人、大开眼界,改变心志。 莫不是传言中孙策死而复生之时去过的酆都城,去一次便可让人洗心革面,如同新生? 想到此处,不由心中愈发期待起来。 就在北线逐步推/进的时候,周瑜统率的荆州兵马也攻入豫州边境,张辽沿山布下重重防线,于叶县与吴军对峙。 自吕蒙攻下摩坡之后,周瑜便一直按兵不动,每日只是练兵,派出斥候打探消息,偶尔还弹琴饮酒自娱,搞得众将莫名所以。 赵云逼近官渡、孙 策攻下濮阳的消息传来,众人再也按捺不住,一起到中军帐中请令,再等下去,征战中原便无需他们出兵了。 周瑜见众将求战心切,叹道:“诸位,主公早有交代,张辽乃当世名将,未可轻敌。一月以来,吾与其交锋,此人果然深知兵事,防线滴水不漏,如之奈何?” 周泰抱拳道:“都督,我有十万精兵,张辽仅仅两万兵马,何足惧哉?某愿为先锋,攻破曹军防线,保大军/长驱直进。” 丁奉也出列道:“末将愿与张辽交锋,为都督分忧。” 周瑜摇头道:“自古骄兵必败,以弱胜强、以少胜多者不计其数,诸位将军如此轻敌,亦是某未敢派兵之因。” 众将无不愕然,叹息不已,蒯良忽然言道:“张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