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忠上前言道:“末将之计,还需主公亲自出马,若有冒犯之处,还望主公见谅。” 孙策笑道:“但讲无妨。” 马忠抱拳道:“夏侯惇有勇无谋,死守定陶不出,主公何不下战书与他决战?出战之时却在营外布下陷坑,只要夏侯惇冲到近前,便落入坑中,拿他不费吹灰之力。” “胡闹!”孙策一拍桌子,不悦道:“阵前交锋,自当光明磊落,难道我堂堂小霸王,还战不过那夏侯惇么?” “这……”马忠惊得退了两步,躬身道:“末将唐突,有辱将军威名,请恕罪。” 孙策却缓缓站起来,笑道:“不过……某家很欣赏你哦!” “呃——这是何意?”马忠愣在当场。 鲁肃也有些诧异,但即刻就能领会孙策之意,在一旁言道:“主公早已不再逞匹夫之勇,正所谓兵不厌诈,马将军只管去准备便是。” “诺!”马忠大喜,向二人施礼,喜滋滋前去准备。 鲁肃蹙眉道:“主公为大事甘于亲身诱敌,固然有利,但临阵食言,恐有损威名。” “虚名又有何用?”孙策却不在乎地摆摆手,叹道,“夏侯惇武艺与我不相上下,真要对战生擒谈何容易?更何况若能早日拿下此人,曹军必会军心大乱,免去将士们浴血厮杀,何乐而不为?” “主公果然圣仁!”鲁肃心中也有些震动。 虽说自从丹徒变故之后,孙策急躁的性格有所收敛,不再逞匹夫之勇,但依然喜好张扬卖弄,此时却能放下身份甘做诱饵,又有些出乎意料。 孙策吩咐道:“有劳子敬写一封战书送至定陶,看夏侯惇反应如何。” 鲁肃取过纸笔,边写边说道:“若真能擒夏侯惇,取定陶当不费吹灰之力。拿下济阴,非但陈留腹背受敌,南可取豫州,东可进徐州,随机而动接应各路兵马,中原不复为曹氏所控。” 说话间战书一蹴而就,递给孙策。 孙策看罢大笑道:“子敬啊子敬,想不到你这温和儒雅之人,也会 。说出此等话来。” 定陶城中,夏侯惇奉曹操之命坚守勿出,守军忽报孙策差人来下战书。 夏侯惇拆书看罢,勃然大怒,攥紧书信大吼道:“孙策欺某太甚!汝笑我眇目不敢厮杀,竟要蒙眼与我决战,来日某不用你蒙眼,誓取尔狗命。” 遂传令明日五更准备,三军出城,到阵前与孙策决一死战。 太守袁涣闻报大惊,赶忙来劝道:“孙策乃激将之法,将军万不可中计。” 夏侯惇冷哼道:“孙策口出狂言,若不出战,欺我中原无人乎?” 袁涣劝道:“大王命我等坚守待变,若贸然出城,恐中吴军之计,望将军三思。”caset 夏侯惇大笑道:“明日出战,某于阵前斩了孙策,江东群龙无首,吴军不战自败,此乃天赐良机也!” 翌日一早,曹军自馆陶出兵,吴军也出营列阵,两军于城外布成阵势,鼓角争鸣,尘土飞扬。 夏侯惇早带着人马严阵以待,旌旗招展,杀气腾腾,门旗之下金盔金甲,手持寒铁枪,独有的一只眼睛凶光闪烁,如同凶兽。 只见吴军阵前,一将红袍赤甲,掩心甲上两道雷电交错,东吴众将如众星捧月一般,必是孙策无疑。 夏侯惇在马上观看敌军阵势,不禁面沉似水,东吴兵分五路,尚有孙翊镇守幽州,孙策身边尚有数员大将,吴军将士何其多也? 左边一将头戴雉鸡翎,胯下赤兔马格外引人注目,必是先前大败关羽的甘宁,右边一员老将,精神矍铄,手持铁鞭,便是江东二黄之一的黄盖。 一时间心中百感交集,反倒庆幸孙策主动决战,就算拼着两败俱伤,哪怕亡于阵前,也要杀了孙策,唯有如此,曹操方可绝地求生。 心念转动,却见孙策打马而出,大声道:“夏侯将军,识时务者为俊杰,曹氏将亡,何不早降?” 夏侯惇大怒,鞭指对方厉喝道:“孙策,休得猖狂!今日某与你决一死战,放马过来。” “将军稍安勿躁!”却见孙策抬起手,不慌不 。忙,笑道:“既是决战,自当公平!” 只见他当众取下头盔,从亲兵手中接过一物,伸手戴在头上,正是与他一模一样的黑色眼罩。 此举在万众瞩目之下完成,不仅吴军阵中一片大笑,连曹军中都有人忍不住低下头,捂嘴偷笑。 夏侯惇气得暴跳如雷,催马到场中如困兽游走,怒吼道:“孙策,欺人太甚,我要杀了你!” 孙策将头盔重新戴好,这才打马出阵,抱拳笑道:“夏侯将军,我这眼罩绝非透明,公平起见,将军是否还要检查?” “我杀了你!”夏侯惇气得脸色发青,一只眼变作血红,仿佛要凸出来一般。 孙策将将出阵,便催马挺枪,直向阵前杀来,恨不得将其一枪刺七八百个窟窿。 噗通—— 眼看两人快要接近,夏侯惇蓄力突刺之时,忽然身/下一轻,战马悲鸣着,落入陷坑之中,仿佛天崩地塌一般。 夏侯惇一颗心沉到谷底,根本容不得反应,眼前天旋地转,只能发出绝望的怒吼。 后方观战的曹军正擂鼓呐喊,忽然看到场中尘土飞扬,夏侯惇连人带马跌入陷坑之内,顿时目瞪口呆,齐齐发出一声惊呼。 马忠早在后方等候多时,一声令下,神捕营冲出来,钩索网绳一起招呼,将夏侯惇从坑里活捉上来。 咚咚咚—— 与此同时,吴军大营鼓声骤变,甘宁、黄盖领兵自两翼领兵杀出,直奔定陶城下冲来。 曹军一片哗然,各自惊慌逃窜,甘宁赤兔马速度极快,如一道火焰直窜入敌军之中,大刀横扫,曹兵四下躲避,死伤无数。 甘宁身后,八百锦帆军快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