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冬腊月,寒风呼啸,忽然之间端氏北城火光冲天,仿佛一把光剑劈开厚重的夜幕。 其他守军终于被惨叫和马蹄声惊醒,大多还揉着眼睛不明所以,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张辽已经带领陷阵营杀入府衙。 城里也不见巡逻的守军,人马畅通无阻到了府衙,根本来不及抵抗,就被连杀数人。 直到此时,城上才传来号角声和鼓声,霎时间整座城池仿佛被惊醒的巨兽,吵嚷慌乱起来。 门口的守军缩在耳房里,刚刚探出头,便见一道寒光闪过,脑袋咕噜噜滚了出去。 张辽一马当先冲至大院,守军竟无人抵抗,掉头便逃,高旺带人直奔后院。 面对如狼似虎的陷阵营,令狐愚二人带来的虽然也是精兵,但在毫无防备、又无兵器铠甲保护的情况下,根本无人能挡。 高旺带人到后院,从被窝里揪出令狐愚、卫平二人,吓得那女子尖叫不已,白/花花的看得人心惊肉跳。 二人酒气熏天,在大堂中冻得瑟瑟发抖,还有些迷糊。 “某乃张辽,你二人愿降否?” “张辽?”令狐愚浑身一震,看着如神兵天降的汉军,威风凛凛的大将,愕然道:“你你……你就是 威震雁门的张文远?” 他是太原人,对并州的消息自然了解甚多,半年前张辽大破鲜卑军,威震雁门,已经成为并州人的骄傲。 战事越传越神,到后来传为张辽一人冲杀十万鲜卑军,斩首万余,枭三大头领之一素利的首级,是贪狼星转世。 张辽冷声道:“正是某家,你是何人?” “老乡,你我是同乡!”令狐愚趴在地上连连求饶,赶紧说道:“在下太原人氏,久仰将军大名,情愿归降。”。 张辽本以为近一万守军,免不了一场厮杀,谁知竟是如此轻松,命人给令狐愚换上衣甲,众人来到兵营。 此时营中守军已经大乱,只听到处叫喊明军进城,不知来了多少人马,四处奔逃,不少人直奔南门想逃回安邑。 令狐愚冷汗涔涔,被寒风一吹,又结成了冰,如坠冰窟之中,大声呵斥守军投降,转眼之间营中跪倒一大片。 张辽也没想到此战竟如此顺利,一场厮杀没有尽兴,守将不战而降,倒免了一场杀戮。 不多时郭淮进城禀告:“将军,四城已被拿下,没有逃走一人。” “很好!”张辽欣慰地看着郭淮。 这个年仅十八岁的少年,似乎天生就 是为领兵而生,虽然武艺稍逊,但兵法一点就通,统兵调度极为老练,再有一两年,便可独自带兵。 出逃的守军并无多少,都被郭淮拦截,张辽带来的都是精兵,这些郡守兵卒根本冲突不出,看到遍地火光围拢,纷纷投降。 “师傅,不如……让我去取翼城?” 郭淮毕竟是年轻人,谋划了许久的端氏兵不血刃拿下,总觉得意犹未尽。 “你守城!”张辽断然摇头,翼城才是此战关键,不容有半点闪失。 命人将令狐愚和卫平带来审问,方知二人心有怨气,本就无心来端氏,怪不得如此懈怠。 暗叹法正虽有谋略,可惜却无人可用,仅靠张飞一人,也是独木难支。 令狐愚崇拜张辽之勇,又被王凌数次冷落,情愿归降明军,王宁见势不妙,也赶紧表态。 他二人同来守端氏,如今城池丢失,他降或者不降,都难逃责罚,还不如一并降了大明。 张辽给二人看座,问道:“你可知翼城守将何人,有多少人马?” 令狐愚答道:“翼城守将是匈奴人,不知原先名号,改名之后叫呼延壮,有三千匈奴士兵。” 张辽蹙眉道:“都是匈奴兵?” 卫平担心没 有立功机会,急忙答道:“呼延氏也是匈奴贵族,刘备为收买人心,北部部分山区划给匈奴人,教他们种地牧羊,治理与休屠各类似。” 张辽略作思索,言道:“如今局势如何,不必我多言,想必你二人也看得明白!你若真心归降,助我取翼城,算你大功一件,如何?” 令狐愚忙道:“愿听将军号令。” 张辽吩咐道:“你马上带领两千扮作援军进入翼城,稍后我带兵杀到,赚呼延壮出城,你就势抢了城门,里应外合取城。” 卫平急道:“张将军,在下也想立功。” 他虽是卫家子弟,但已是旁支末叶,在族内没有什么话语权,此次阴差阳错投了明军,如果能立功升赏,将来便可壮大自己这一支族人。 张辽点头笑道:“你既是卫家人,便留在城中安抚人心,也有功劳。” “遵命!”卫平大喜,赶忙领命。 此时天色已经发亮,张辽马上吩咐令狐愚整顿人马,选出一千愿降的亲信,另有一千明军混杂其中,先赶往翼城。 郭淮言道:“师傅也去休息一阵,城内之事放心交给我等。” 张辽命郭淮镇守端氏,与卫平出榜安民,劝降剩余的守军, 留陷阵营吃喝休息,一个时辰之后去取翼城。 翼城只是一座小城,属于绛县的一座小镇,因地形状若鸟翼而取名。 此城虽不如端氏城高大,但地处中条、太岳两山之间,素有晋南咽喉、平阳门户之称,这也是张辽坚决要取翼城的原因。 翼城守将呼延壮,乃是匈奴右贤王族人,自从来到城中,整日无所事事,既不能牧马,又不能练兵,只能以吃喝射猎为乐。 刘备征服匈奴之后,将其和休屠各旧部分散于河东北部、西河郡各地,各城之间都有汉军把守,以防胡人再聚众起事。 两月前左贤王劉豹守投降明军,匈奴各部一片震动,官兵也加强对匈奴人的监视,呼延壮不得领兵外出,心中愈发烦闷。 一大早正在府中喝闷酒,忽然守军来报,端氏来了两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