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明,关平与严颜带领大军,直杀到夷陵城下。 江水奔流不息,涛声隆隆,众人望着那厚重的城墙,昨日胜利的喜悦消失大半。 先前攻打秭归,他们便领教了明军器械的厉害,尤其缴获的那些武器,更让人震惊。 如今又面对更为坚固的夷陵,心中一阵后怕,程普经营此地三年之久,果然固若金汤。 关平端坐马上,望着城池面色凝重,如果程普死守不出,必将又是一场恶战。 正观察之时,忽然城上鼓声大作,一军出城摆开阵势,只见这支人马十分齐整,黑亮厚重的铠甲散发杀气,与先前交战的明军大不相同。 严颜看到阵前大旗,抚须道:“久闻孙策组建多支精锐,能征善战,陈武所领正是庐江上甲,果然气势惊人。” 关平嘴角噙着一抹冷笑,淡淡说道:“庐江上甲?某正要领教。” 陈武奉命出城迎敌,这是他首次与关羽父子交锋,见关平气宇轩昂,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凌然之气,果然将门虎子。 “让末将先去试探虚实。”廖化再次请命,催马出战。 陈武一直盯着阵前的关平,对这个无名小卒毫无兴趣,问道:“何人迎 敌?” “末将愿往!”旁边的宋谦请命出战。 南阳一战,庐江上甲折损不少人,副将陈虎被杀,孙策命宋谦为陈武副将历练,这次有了立功机会,自然不会放过。 廖化见陈武并不出阵,大喝道:“尔等逆贼,篡国谋乱,速来受死!” 宋谦大笑道:“汉室气数早尽,刘备不过托名称霸而已,尔等为其所骗,何其愚蠢?” 廖化大怒,拍马舞刀杀来,宋谦举枪招架,二人在阵前厮杀。 两人交战三十余合不分胜负,廖化刀法纯熟老练,宋谦则年轻气盛,各自奈何不得。 关平见一员年轻小将便抵住廖化,吃惊道:“江东果然多俊杰!” “少/将军料我蜀中无人乎?”严颜冷哼一声,抱拳道:“请调回廖将军,严颜必斩此人。” 关平担心廖化气力不济,鸣金收兵,严颜立刻催马到阵前,大喝道:“江东鼠辈,可认得益州严颜乎?” 刘贤在城门处列阵,见状大声道:“此老儿武艺高强,陈将军不可轻敌。” 陈武不为所动,缓缓抬手将头盔上的面罩拉下,只露出一双眼睛,催马上阵。 严颜舞刀杀来,陈武与之交锋,两人/大战三十合 ,严颜越战越勇,连声大喝,竟杀得陈武手忙脚乱,厚重的铠甲上中了两刀。 若非这鱼鳞甲是最新的百炼钢铸成,外面还有一层锁子甲,换作其他武将早已阵亡。 又过十余合,严颜抖擞精神,刀如怒龙一般,将陈武全面压制,陈武本就是重甲在身,力气反而比严颜消耗更快,无奈虚晃一枪,败阵而回。 严颜正要为川将争一口气,岂肯放走陈武,在后紧追不舍,乘势追赶,竟直接冲入明军左翼。 “杀!”关平见敌军大乱,立刻传令冲杀。 廖化催兵先至,准备彻底冲散守军,若能借势杀出一条血路,拿下城门,便可一举攻城。 轰—— 汉军冲杀之时,陈武已经退回阵中,庐江上甲迅速结阵,大盾竖立如一堵墙,冲过去的骑兵纷纷倒地。 战马哀鸣,向后翻倒,盾牌后面乱箭齐发,骑兵纷纷倒地,两军阵前一片大乱。 “好厉害的阵型!”廖化在马上看那盾牌林立,如礁石一般岿然不动,急忙喝令撤退。 另一边关平催马来接应严颜,自左翼杀入,这边是普通明军,先被严颜杀了个措手不及,又被关平领兵杀入,顿时阵型大乱。 刘贤 见势不妙,立刻领兵守住护城河,想用乱箭逼退汉军,但奈何人马乱战,不好瞄准,只能威慑。 陈武先带兵稳住阵型,见关平和严颜在军中来回冲杀,勃然大怒,调动三百精锐前来拦截。 严颜见到陈武,又来厮杀,关平更如入无人之境,杀得明军丢盔弃甲,不得已跳入护城河逃命。 就在此时,忽然城中一骑马杀出,如狂风般踏上吊桥,横刀直接斩向正准备抢夺桥头的关平。 当—— 一声巨响之中,两个人的冲势猛地停止,坐骑人立而起,扬蹄嘶鸣,吊桥剧烈晃动,发出闷响。 关平横刀立马,见来人灰白的长须飘洒,正是程普,大笑道:“老儿自来送死。” 程普见前军失利,出城来接应,哪里顾得上答话,舞动铁戟蛇矛,与关平在桥头厮杀起来。 陈武虽然单挑不敌严颜,但退入阵中,指挥人马战斗,却反杀得汉军节节败退。 严颜心中暗惊,这些身穿鱼鳞甲的明军,个个好似刀枪不入,两军混战,生死只在毫厘之间。 对方拼着挨一刀与你硬碰硬,汉军一刀砍在铁甲之上,只留下一道印痕,但明军一枪刺来,却非死即伤,根本无 法硬拼。 当庐江上甲摆开阵势之后,饶是严颜和廖化从左右冲击,也无法撼动分毫,反而折损不少兵马,阵中又有连弩不断发射,反倒损失惨重。 关平与程普交手十余合,兵器撞/击在一处,火花飞溅,关平一把刀虎虎生风,但程普经验老到,防守密不透风。 刘贤见情形不妙,亲自弯弓搭箭,朝关平射去。 关平躲过一箭,大怒道:“江东小儿,安敢暗箭伤人?” 刘贤面色涨红,但救人要紧,顾不得许多,又连/发三箭,逼得关平不得不退。 此时周围的明军或散或逃,只剩下陈武所部,刘贤传令守军乱箭齐发,将围攻的汉军全部逼退。 程普守住桥头,接应陈武兵马缓缓退入城中,只留下护城河边一片尸体,鲜血淋漓。 关平领兵退至射程之外,眼看就要冲上吊桥,却被逼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