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这样的房遗直,林枫很喜欢与其接触。
他会觉得很轻松,很自在。
下一刻,房遗直果真停下了脚步,看向林枫的眼中充满着奕奕神采:“原来是这样!我终于明白了,原来这蜡烛燃烧的背后,竟是有着这么多的知识和道理!”
说着,房遗直忽然面向林枫,十分庄重的向林枫行了一礼:“多谢林寺正传道授业!”
…………
阁楼外。
周贺林嘴巴张大,脸上满是震惊的表情,整个人已经有些呆滞了。
他真的没想到,原来那么常见普通的蜡烛燃烧上,竟然还有这些道理。
什么可燃物,什么助燃剂,什么着火点,这都是他以前闻所未闻的知识,但当林枫介绍后,他又觉得十分有理,就该如此。
不说林枫的断案本事是否比自己强,单说那学识,他就不能不承认,自己的确比不过。
怪不得房遗直对林枫如此尊敬,破例邀请林枫进入书阁,林枫是真的有这个资格。
他不由看向房玄龄,想知道自己恩师对林枫是什么态度。
然后,他就见房玄龄露出了笑容,和往常那常态化的温和笑容不同,这次的笑容,明显更加源自内心。
周贺林一愣,不由道:“恩师?”
“真是有趣的知识,今天能听到这些,就没有白来。”
房玄龄轻笑一声,停下的脚步再度迈动,道:“走吧,一直偷听可不是待客之道,我们去见见这个知识丰富的小家伙吧。”
两人来到门前,周贺林连忙敲响房门。
房内热烈的声音一静,传出了房遗直有些不悦的声音:“不是说不要来打扰我和林寺正吗?”
周贺林一脸尴尬的看向房玄龄。
房玄龄轻笑一声,毫不在意,温声道:“是我。”
房内声音再度一静,然后就听脚步声迅速靠近,旋即紧闭的门被打开。
房遗直看着门外的父亲,一脸意外:“父亲,你怎么来了?”
房玄龄笑呵呵道:“府内来了客人,老夫岂能不来招待下客人?”
说着,房玄龄便走进了阁楼中。
一进入阁楼,他就看到一个模样俊秀,双眼黝黑有神的年轻人站在桌后,年轻人忙向房玄龄拱手行礼:“见过魏国公。”
房玄龄不动声色打量了林枫一眼,然后点了点头,笑容温和道:“不必多礼,你是犬子
林枫眸光一闪,顿时明白了房玄龄的言外之意。
而房遗直从始至终都没说书阁的特殊之处,若房玄龄不说,自己还真不会知道这些。
林枫心中感慨,不愧是名相房玄龄,一句话,诸多用意,偏偏还温和周到,让人生不出一点抗拒之感。
他忙道:“下官一直敬仰魏国公,早就想前来拜会,只是担心太过唐突,所以一直未曾拜会魏国公,今日能见到魏国公,下官只觉荣幸。”
房玄龄微微点头,笑容温和道:“刚刚老夫在门外听到了伱和犬子的一些交谈,那燃烧三要素着实让老夫大开眼界,不知子德是在何处知晓的这些格物之说?”
对我的称呼已经从林寺正变成子德了……林枫道:“不瞒魏国公,下官在牢内时,头部曾遭遇重击,导致些许记忆有了缺失,所以下官也不记得这些知识是在哪些书里看到的了,只记得相关的内容。”
房玄龄道:“原来是这样,老夫和一些太医私交不错,若林寺正有需要,老夫可让太医们帮帮忙,或许能帮林寺正恢复一些记忆。”
林枫连忙表示感谢。
虽然不知道房玄龄为何对自己态度这样好,对自己这样关心,但此时绝不能拒绝,毕竟有病不治,一定会让这个当世心机最深最有智慧的能臣察觉到异常。
房玄龄见林枫答应的干脆,笑着微微颔首,他道:“都快坐吧,坐下聊。”
众人相继落座。
房遗直左看看周贺林,右看看房玄龄,眉头不由皱起,似乎很嫌弃他们来了后就不走了,这下自己和林枫好好的学术氛围都被影响了。
房玄龄看了房遗直一眼,然后又看向林枫,温和道:“今天,老夫耳边一直都是同僚在议论你的事,你能在细微之处发现真相,又以将计就计之法捉住真凶,便是老夫,都忍不住心中赞叹,你这等断案之能,饶是老夫,也是
林枫摸不清房玄龄的意思,连忙谦逊道:“下官只是运气好罢了。”
房玄龄听着林枫谦逊的话,微微颔首,笑道:“一次是运气好,可两次三次,总不会是运气好就能解释的……正巧,老夫的学生长安县县令周贺林,这些天遇到了一些难题,想要请教一下子德,还望子德看在老夫的面子上,能帮衬一二。”
林枫有些意外的看向周贺林,却见自从进入书阁后就一直沉默的周贺林,脸上也微微露出一抹意外之色,但很快,周贺林便神色如常,拱手道:“还望林寺正能帮本官。”
虽然周贺林迅速就将那一抹意外之色收敛,可仍是没有瞒过林枫的视线,林枫心中微动。
看周贺林的样子,房玄龄的话明显是出乎周贺林的意料。
这代表周贺林可能就不是为了找自己帮忙而来,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