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连山忙道:“尚书大人,您误会了,这……这不也是私藏,前几日兵部研制新的炸药,我拿了一些回来,打算仔细研究的,谁知道就出了这样的事。” 他说着连连哀叹。 “你拿回来,也是有规制的,你这是拿了多少?”刑部尚书不让步。 他其实和施连山私交尚可,若是眼前没有这么多人,他还好睁只眼闭只眼,这么多人眼睁睁看着,他不敢有丝毫徇私舞弊的想法。 “一次炸了这么大的地方,这量可不小了。” “足够治罪了。” “刑部还是要严查……” 施连山最近在朝中风头太盛,又高调的将女儿嫁给宁王,早已成了众矢之的。 太子还有其他王爷的人,也都盯着他呢,但凡揪到一点错处,都会咬紧不松。 这会儿可是逮到机会了,纷纷开口。 “我根本就没有拿多少,只怕是密封了之后威力大。”施连山左右看了看道:“不如各位同僚看看,我这到底有多少黑火药?” 黑火药都炸了,到底是多少还不是他说了算? 陛下近日重用他,宁王又做了他的女婿,他还有个做驸马的弟弟,家里原本也算是个世家,他有什么可怕的? 想到这些,他很快便冷静下来了。 “此事,要差人来仔细查过。”刑部尚书终于找到了借口:“还好没有造成人员伤亡,大家就先回去继续吧,后续我会派人来细查。” 说是这么说,到底派不派人来,最终查出个什么样的结果,还不是他说了算? 等没人在意了,这事也就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 “叫诸位受惊了,请,请。”施连山满面红光的招呼起众人来。 他也是官场的老油条了,自然明白刑部尚书的意思,心里顿时一安。 “那是什么?” 赵连娍忽然开口,问了一句。 众人朝她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那里是一片废墟,一个方盘状的东西,露了个顶。 有离得近的,俯身自废墟中将那个盘拿了出来,又吓得扔了回去:“这是什么?” 长方形的盘里,雕刻的六个凹下去的铜钱,印记清晰可见。 “是浇铸铜钱的钱范啊,这是钱范!” 立刻有人高喊。 “这里还有一个!” 有人将不远处的另一个钱范也扒了出来。 “施连山,你好大的胆子,竟然私藏钱范,偷着制钱!” 有人高声呵斥。 “私藏钱范是大罪,将施连山押去刑部大牢,封锁施府,一个也不许放出去!”刑部尚书这会儿一点也不含糊了。 私藏钱范这样的罪责,他可担不起。 “我没有,这不是我的!”施连山是武将出身,身上有把子力气,被两个人押着,还挣扎着直跳脚:“是有人陷害我,是不是你?这么多人,就只有你能看到,是你藏在这里的,是不是!” 他直冲着赵连娍,红着眼睛几乎要吃人。 其实,他不觉得这是赵连娍放的,区区一个妇人,哪有这本事在他后宅放这样的东西再脏陷害他? 他只不过是急了,一时找不到头绪,便拿赵连娍撒气,谁让赵连娍第一个叫破那东西? 赵连娍站在原地没有动,只是静静看着他。 此时,一只大手伸过来,握住了她瘦削的肩,将她往后拉了拉。 她回头,便见李行驭一手抱着小葫芦,一手扶着她肩。 赵连娍拧腰想挣脱他的手,但李行驭力气大的很,硬是将她拉到身后护着。 赵连娍看着他高大的背影,低下头来没有反对,周围已经有不少人留意到这里了,这个时候,她可不想分散这些人的注意力。 施连山看到李行驭,顿时不跳了,也不骂了,几乎哭出来:“李大人,下官冤枉啊,求大人……” 即使他可能面临死罪或者流放之罪,他也不敢有丝毫得罪李行驭,他知道,李行驭有法子能叫他生不如死,死都死不了。 “你求我无用。”李行驭打断他的话:“我只听命于陛下一人。” “尚书大人,下官真的是冤枉的……”施连山又看向刑部尚书。 刑部尚书一脸的铁面无私:“带走,我去禀报陛下。” “宁王殿下,宁王殿下,救救我,我没有……这钱范根本不是我的……”施连山看到人群后一言不发的朱曜仪,顿时来了精神。 刑部尚书等一众人自然也都看向朱曜仪,想看他什么反应。 朱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