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个温雅琴,外人都说你是菩萨心肠,我也以为你是什么好人,原来你在这里等着我呢。”聂静娴指着她高声指责:“骗我对赵连娍下手,结果你反过来拿我讨好国公爷。 你以为你那点心思我不知道?你讨好邀功国公爷就能看上你吗? 要真是这样,国公爷又怎会在你送上门的时候,都不肯多看你一眼呢!” “你胡说八道什么?”温雅琴脸色涨红:“聂静娴,我劝你说话积点口德,考虑考虑自家父母兄弟,别给他们丢脸!” 该死的赵连娍,竟然将那件事传出去了,这贱人,就该死! 她现在恨不得拿针线,将聂静娴的嘴给缝上。 她这话,听着像是气不过,实则是在威胁聂静娴,拿聂静娴的父母家人说事。 十三不由看向自家主子,他都能看出来的事,主子必然能看出来。 但见他家主子脸色都没变一点,还是维持着方才的样子,他就明白,主子不会怪罪大夫人的。 因为主子兄长的缘故,主子自来对温雅琴包容,这要是换个人,怕早已经死了八次了。 “我父母……”聂静娴正要反驳,忽然哑了一般,说不出话来。 要说起来,她并不是帝京本土人氏,是李行驭有一回出去帝京城外面的小郡县公干,恰好遇上她在集市买东西,便将她带回来了。 前些日子,温雅琴说心疼她长久不与亲人相见,替她接了父母来,也好叫两位老人家享享福,看看帝京城的繁华,没想到竟然是为了威胁她。 可笑的是,她因为这件事对温雅琴越发信任,处处都向着温雅琴,才会在温雅琴提出自己的忧虑时,想着帮温雅琴解决赵连娍这个心腹大患。 当然,她不否认,这里面也有她对赵连娍的嫉妒。 内间诡异的静下来,人人都下意识看向李行驭。 李行驭薄薄的眼皮微抬,寒凉的眼神落在聂静娴脸上:“怎么不说了?” 温雅琴看他似乎起了疑心,忙道:“小叔,你别信她,她是被我戳破了恼羞成怒,含血喷人,我怎么可能会做那样的事?” 李行驭不理会她,眼神依旧落在聂静娴脸上:“绝子药是不是你下的?” 聂静娴害怕极了,脸色煞白,胸口发闷,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而后眼睛一翻,忽然往后仰倒。 离得近的两个婢女连忙上前扶着她。 十三伸手在聂静娴脸上试了试,朝着李行驭道:“主子,她昏厥过去了。” 这聂静娴,真是敢做不敢当,主子不过问了一句,她便吓晕了。既然这么胆小,又何必做那胆大包天的事呢! “浇醒。”李行驭语气冷漠,毫无怜惜。 “是。” 十三自然照做。 “哗啦——” 一盆冰水下去,聂静娴睁开了眼睛。 她迷茫地擦了擦脸,坐起身看见眼前的李行驭,顿时想起自己身处何处,立刻改坐为跪,对着李行驭磕头:“国公爷饶命……” 李行驭望着她,眸底波澜不兴:“再问你一次,绝子药是不是你下的?” 聂静娴脸上湿漉漉的往下滴水,也分不清是刚才浇的冰水,还是害怕的泪水,不敢说“是”,只是点头。 “背后有无人指使?”李行驭又问。 温雅琴听到这一句,头皮不由一阵发麻,李行驭一定是怀疑她了,不然又何必这么问? 她侧头看聂静娴,手死死揪着裙摆。 聂静娴犹豫了一下,摇了摇头。她不过是贱命一条,死了也就死了,可不能连累了父母和家人。 以李行驭对温雅琴的态度,就算是她说出温雅琴的所作所为,李行驭也不会对温雅琴如何的。 而事情过后,温雅琴肯定会找她秋后算账,将她赶出镇国公府的大门。 父母从小不看重女孩,她一个妾室,还被主家赶回去了,父母和家人不会接受她回去的,说出温雅琴,其实也是死路一条。 不过是早死与晚死罢了,事情确实是她做下的,那就死了吧。 “很好。”李行驭坐直了身子,唇角微微勾了勾,漆黑的眸子毫无温度:“拖出去,凌迟。” 聂静娴闻言,一下软倒在地上。 一众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甚至连一向稳重的十四都忍不住抬头,看了自家主子一眼。 外头人说李行驭喜怒无常、残暴血腥、杀人如麻、视人命如草芥等等这些,其实都对。 但唯一的一点,李行驭动手绝不含糊,从来都是干脆利落,一招致命。 他们追随李行驭这么久,从未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