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下来看设计图,和郑辉说粉墙的工费,由于郑辉还不确定怎么改布局,所以林北暂时没说改布局的工费。
郑辉听了林北报价,和副主任与会计一同找的粉墙工报价对比,他瞬间门明白两人绝对从里面吃回扣,吃的数目不小。
林北在县里粉了两个月的墙,他们对林北的评价极高,再加上林北还是泥瓦匠,给房利财盖得旅馆极好,他当即就和林北签合同,在合同上补充了改布局的细节。
“你元宵节过后过来找我。”郑辉把合同和设计图放到一起。
林北点头,拿着合同离开。
他回到刚才的地方,买了一条正红色方块围巾,又买了一条嫩黄色方块围巾,他到对面问小姑娘刚才那个有瑕疵的金鸡挂钟还在吗。
“在,在的。”小姑娘说。
“我刚才听你们主任说买它不要工业票是吧?”林北又问。
小姑娘嗯嗯点头。
林北掏钱买了金鸡挂钟。
林北收获满满离开。
他回到村里,看到他爹居然在村里溜达,他老震惊了。
林志炳把手电筒夹在咯吱窝里,一脸不耐烦溜达。
这群人真烦,跑到池塘那边看手电筒,那你乖乖看手电筒呀,围着他的池塘转悠干啥,还动了他的木船,他被逼拿着手电筒回村,把这群人吸引回村。
这时候,林志炳发现小儿媳在他的池塘旁边养鸭子的好处,他有事走开,恰好三哥、五弟也不在,小儿媳可以帮他看池塘。
林志炳看见了啥,看见了小儿子怀里抱了一个金鸡挂钟。
他拨开人群,晃晃悠悠走过去,凑近打量金鸡挂钟:“这个好,等会你抱到池塘那边,挂我睡觉的屋里。”
林北:“……”
这个我真没打算给你。
“我那一间门屋,快被坛子占满了,我都不说啥,我叫你把金鸡挂钟挂到我屋里,又不是不让你们看时间门,你都不愿意?”林志炳怒瞪林北。
林北想了一下,他们在池塘那边呆的时间门最长,把金鸡挂钟挂到他爹那屋也不是不行。
“挂你那屋。”林北不情不愿说。
林志炳哼唧一声,表示自己还算满意。
“爹,铁皮手电筒你要去了,金鸡挂钟你也要,你真贪。”林东目睹他爹怎么逼小弟妥协,跳出来替小弟打抱不平。
“见好就要,一点都没有做长辈的样子。”林南鄙视他爹。
林志炳脸耷拉下来:“你老子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用一下好东西咋滴了!还有你和你屋的桌子椅子不错,你俩搬一套到我屋。”
“我爷是你老子,你快把好东西搬我爷那屋。”林东回怼道。
林南催他快搬。
林志炳夺下金鸡挂钟,抱着金鸡挂钟蹬蹬蹬跑,生怕他跑晚了,两个狗日的儿子架着他见他老父亲。
林东气得跳脚,说他哪是做爹的,分明是强盗。
林南勾着林北的肩膀,语重心长说:“小北,你下回别惯着他,你越惯着他,他越蹬鼻子上眼。”
林北收拾自己复杂的心情,跟俩人说:“元宵节过后咱们出门,给余淮镇的供销社干活。”
这回他到余淮镇最大的收获是这个,把金鸡挂钟给他爹就给了,他一点儿也不难过,林北安慰自己。
林东、林南脑子里只剩下“给供销社干活”。供销社是什么,是兄弟俩小时候最向往的地方,是他们长大后最敬畏的地方,能给供销社干活,他俩觉得他们老牛批了。
林北跟兄弟俩说一声,他直接去了池塘那边。
还未靠近瓦房,林北就听到他娘在说教他爹,林北走过去,经过他爹的屋,他伸头瞥一眼。
“嚯。”小老汉抱着金鸡挂钟坐着,背对着门,任由他娘说他。
林北瞧了一会儿便离开,他在隔壁屋没有找到余好好,他绕到屋后,伸头往鸭圈里瞅,余好好果然在鸭圈。
“好好。”林北喊。
余好好正在用干艾草熏鸭圈,听到林北的声音,她扭头问:“你今天和货船老板谈的怎么样?”
“还不错。”林北好心情说。
余好好抿唇笑,继续熏鸭圈。
林北隔着门跟余好好说他在余淮镇遇到的事,愤恨说他爹是强盗。
余好好把没有火星的艾草灰撒在鸭圈四周,她离开鸭圈弄温水洗手,林北跟上她,趴到她耳边嘀嘀咕咕,余好好拿毛巾擦手,林北掏出一罐雅霜,拧开盖子,余好好挖了一块抹手,她捧着手,鼻子凑近嗅,林北推她,余好好接过东西出门。
徐红英被死老头的态度气的心梗,她一肚子火气离开房间门。
她出门撞见小儿媳抱着正红色衣服还是啥子出门,她拿起粪筐,从小儿媳身边走过去顺便瞧几眼。
余好好伸手:“娘,香不香?”
徐红英鼻子翕动:“香。”
她靠近余好好手心,是花香,又不是花香,反正这味道和她们农村妇女没关系。
余好好收回手,徐红英心情失落,她还想多闻闻呢,但是够了,这味道够她回味一辈子。
余好好把东西擩到徐红英怀里,又去了鸭圈,反正她说不了邀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