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好好把饭端到堂屋, 拿筷子敲了敲桌子:“你们爷俩别玩了。”
“好。”林北。
“好~”林聪。
林北去洗手,林聪端碗跑进堂屋。
林北进来,把小家伙拎到椅子上,余好好把卷饼塞到小家伙手里, 小家伙抠卷饼里的菜往嘴里塞。
“小叔, 我爸啥时候回来?”林东、林南家的孩子突突突冲进来。
“想你爸了?”林北卷了四个卷饼给他们。
四个孩子已经吃过早饭了, 但还是想吃,他们接过卷饼,嗷呜嗷呜吃。
爱学坐到凳子上,踢了踢露脚趾头的球鞋,她眼珠子转两圈:“小叔,我想我爸了,你让我爸用他省的车票钱给我买一双球鞋寄回来。”
“小叔, 我也想我爸了,嗯,你对我爸说我要书包。”他爸说到秋送他上学,他妈已经帮他做好了布包, 怒学不想要, 他想要书包。
“小叔,你让我爸给我买一个弹弓。”超学兴奋说。
“我要球鞋。”耀学边咬卷饼边嚷嚷。
林北:“……”
你们就不怕你们爸爸知道后,连夜扛着公交车回来揍你们。
饭后, 林北赶走跑到拖拉机上撒欢的人,他开拖拉机到池塘。
余好好去淮市之前煮好了咸鸭蛋, 咸鸭蛋被整齐的放在竹筐里,林北喊他爹和他一起把咸鸭蛋抬到拖拉机上。
林志炳:“……好。”个屁。
昨天夜里,刘寿利端了一盘油炸花生,拎了三两猪头肉, 带了一桶散酒过来,刘寿利说他忙狗日的看鸭子,照顾庄稼,自己建的新房还被狗日的霸占了,刘寿利特别心疼他,他本来不想喝酒的,结果他听刘寿利这么一说,他也特别心疼他自己,就喝了刘寿利的酒,吃了刘寿利的花生和猪头肉。
他俩喝了一桶散酒,他醉的一塌糊涂,依稀记得他坐在床上骂狗日的,不知不觉睡着了,梦到狗日的死了,他惊出了一身汗,酒也醒了。
他后半夜没睡,一直坐到天亮,老婆子喊他吃饭,他都没动筷子。
他搁在这里担惊受怕,狗日的开拖拉机到他眼前,特别威风喊他帮忙抬咸鸭蛋,林志炳真想拿烟杆敲他几下。
“爹。”林北站在门口笑着喊。
“你等一下,我吃两口饭。”林志炳进了屋。
徐红英拎一桶鸭蛋过来,朝林志炳所在的屋子瞥一眼:“我今早过来,他屋里一屋子酒臭味,早晨我喊他吃饭,他拿筷子都拿不稳,你爹迟早有一天把自己喝死。”
林北微眯眼。
徐红英拎着桶进屋,把桶里的鸭蛋拾进筐子里,她拎着桶出门。
林志炳趴在窗户上看,见徐红英进了鸭圈,他走出来,挺了挺腰杆:“你动作快点,我等会还要到河里抓小蝌蚪、螺蛳喂我的宝贝。”
“爹,你以前喝酒,一桌子酒友,你现在喝酒,一个人喝闷酒,你咋越混越不行了哩!”林北朝林志炳挤眉弄眼。
“放你大爷的狗屁。”林志炳为啥不喝酒了,还比年轻时候勤快百倍,他要比儿子们挣的多,他要用钱压制住儿子们,继续当一家之主。他现在被小儿子看扁,林志炳气的脖子上的经络显现出来,脸涨成猪肝色,“谁说老子自己喝闷酒,老子和刘寿利喝的酒,刘寿利还请老子吃猪头肉,老子面子大着哩。”
“大伯、二伯、三伯、五叔、六叔都没喝酒,就你喝酒,爹,你真孬。”林北鄙夷道。
林志炳气炸了,他扛着网兜气呼呼走。
“爹,你说帮我抬鸭蛋,你不会说话不算话吧!”林北喊。
“抬!抬!!抬!!!老子给你抬!!!!”林志炳好想脱掉鞋,狂抽狗儿子的嘴。
林北抬咸鸭蛋,他脸不红心不跳,林志炳想喊停,他瞥了一眼小儿子的嘴,预感到这张嘴里吐不出好话,他咬着牙根抬咸鸭蛋。
“爹,我走了。”林北开走拖拉机。
林志炳伸头看狗儿子走远了,他扶着墙坐下来大口大口喘气:“娘唉,累死老头子了。”
林北把拖拉机停到家门口,喊邻居帮忙把两筐咸鸭蛋抬到车斗里。
林北在车斗里固定筐子,林志昆骑车经过,他把自行车放到林北家院子里,上车帮林北搭把手:“小北,我跟你到市里,帮你看着咸鸭蛋。”
“会不会耽误你忙正事?”林北抬头。
“不会。”林志昆说。刚刚他到面粉厂打听现在小麦的价格,顺道去了乡镇府,田勤贤主任告诉他过了端午节,乡里要开一次会,让他上台讲一讲稻花村是如何走出村子走进淮市,还让他讲一讲稻花村的土特产在淮市如何受欢迎,他瞎掰也瞎掰不出来,只好跟着侄子出去见一见世面。
“好。”林北眼里闪着光笑。
林北固定好了筐子,跳下车把林志昆的自行车搬到车斗里:“村支书,董会计让我明天还车,正好我在市里有急事要做,就应下了。我办事走路太浪费时间门,带上你的自行车给我用一下呗?”
林志昆笑骂一声:“你都把自行车搬到车斗里了,你还问我。”
林北嘿嘿笑了一声,他回头和余好好说了几句话,抱了一下儿子,他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