蔫蔫地蹲在墙拐拧鼻涕,在心里不停地骂好狠的狗儿子。
林北靠在支撑铁丝网的柱子上,笑容灿烂喊:“爹。”
林聪坐在爸爸的脚面上,撑着肉嘟嘟的脸蛋喊:“爷。”
林志炳扭头,就看到爷俩过分灿烂的笑脸,他整个人都在抖:“老子这么大年纪了,你居然让老子戒烟,你想逼死老子。”
他娘这么年纪了,自己执行不了狗儿子交代的事,她就说服大哥、二哥执行。大哥、二哥嫉妒他养鱼,趁机整他,他兜里一旦有了烟,大哥、二哥立即出现掏走他的烟,当着他的面吧嗒吧嗒抽他的烟,瞬间成千上万只蚂蚁在他身体里钻来钻去,他难受的直嗷嗷。
他小瞧了狗儿子,小瞧了他娘,更小瞧了不做人的老大、老二。
林志炳连续打了多个哈欠,手臂颤抖抬起来擦鼻涕,他又吸了吸鼻涕,身体往右||倾斜,挨着墙壁侧躺,蜷着腿,抱着手臂。
“爹,目前淮市甲鱼的价格是一块八毛钱一斤。”林北抱起聪聪走向池塘。
林志炳嘚楞一下坐起来,他脸上的褶子全挤在一起搓手,他特麻利爬起来,拍拍身上的泥土,钻进灶房端一盆饭出来。
“小北,你说到了中秋,甲鱼的价格会不会再往上涨涨。”林志炳边往嘴里扒饭,边说,“爹就是好奇到了中秋,甲鱼的价格能贵成啥样,你可别多想。”
林北幽怨看他:“我倒是想多想。”
“啥?”林志炳伸头问。
“我中秋搞礼盒,按照目前的情况来说,咸鸭蛋肯定不够用,我想不够的部分用甲鱼抵上,弄一小部分高档礼盒。”林北换一只手抱儿子,他抓住柱子叹气。
林志炳把脸埋进盆里偷乐,啧,老子把兔崽子耍的团团转。咋样,狗儿子,姜还是老的辣,你不得不服。
“红英,我就说志炳不可能亏待自己,你偏说他今早不吃饭,中午又不吃饭,你看咋样,我说他背着你偷吃,他真背着你偷吃吧。”林老太太拿拐棍敲了敲墙。
徐红英扭头进了鸭圈。
林志炳呼啦呼啦扒饭:“娘,我烟瘾刚过,这是我今天吃的第一口饭。”
“你明天第二口饭肯定比今天早。”林老太太扒着铁丝网看孙媳妇养的鸭子。
林志炳低头看盆里的饭,他是说他烟瘾又犯了,没胃口呢,还是继续吃呢。林志炳选择继续吃,他吃饱了才有力气满田野找食物喂塘里的宝贝疙瘩。
一盆饭下肚子,林志炳打了几个饱嗝,他拎着工具顺着眼前的田埂走,和老三、老五汇合。
林老太太一直偷偷观察四儿子,见四儿子满脸红光走了,她扒着铁丝网喊:“红英,你看,咱们不理他,他就不装了。”
徐红英走出鸭圈,扶着柱子伸头看,见林志炳气也不虚了,腿也不软了,走路走的特有劲,徐红英气坏了。
林老太太在这里待了一会儿,喊徐红英送她回去。
徐红英送林老太太回家,顺便拉着妯娌“唠嗑”。
林北扛着铁锹,另一只手牵着儿子,爷俩巡查铁丝网。
林北在鸭圈对岸发现一个浅浅的洞,他铲土把洞堵上,搬旁边的石头砸松软的土,把土夯的特别紧实。
林北回到房子那里,牵聪聪进屋,他把包里的薄荷糖全掏出来放进抽屉里:“聪聪,记得跟爷爷说,如果他烟瘾犯了,就吃一块薄荷糖,一块不够,就吃两块,记得吗?”
“记得。”林聪一字不落复述爸爸说的话。
林北捏了捏他的小爪爪:“爸爸下次回来,给你买橘子糖。”
“爸,你给爷爷买吗?”林聪仰头问。
“买。”林北。
林聪点头。
林北带儿子进入鸭圈,他拿起工具干活,林聪薅草喂羊。
徐红英回来,听到鸭圈里有动静,她打开鸭圈的门,见一家三口都在,她说:“好好,小北,天快黑了,你们带聪聪回去吧。”
“娘,我今晚回市里,你跟爹说一声。”林北牵着聪聪出了鸭圈。
“好,我跟你爹说。”徐红英笑着说。
余好好慢一步出了鸭圈,牵起聪聪另一只手:“娘,我们回去了。”
“唉,好。”徐红英应道。
两人牵着林聪往回走,进了村子,林北又遇见了何湾,他喊住何湾:“何湾,你通知大家到我家集合。”
“好——!!!”何湾激动地跳起来。
一家三口继续往前走,到了院门前,余好好掏钥匙开门。
余好好推开院门,走进院子,一个人背着行李站在院子门口傻笑,又出现一个人站在他侧身,露出同款笑容,不到三分钟,院门口站满了人。
林北把车斗里的自行车搬下来,推着自行车进屋。他出来,笑说:“我把拖拉机开出院子,你们多抱点麦秸放车斗里,最后,我不知道大家什么时候能回来,你们跟家人告个别。”
四十人站直,声音整齐划一喊:“好!!!”
林北进屋拿摇把,他摇起拖拉机,坐到驾驶座上,他把拖拉机倒到大路上,一群人抱麦秸放入车斗里。
林聪跑到院子门口,扶着门框静静地注视着林北。
林北朝